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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389)

景竹跳起来,连连摇头摆手,又恭敬行礼,说夫人这是说什么呢?小的不懂,您只是询问了几句府中护卫是否尽心的事。

她笑了,说多谢。

景竹又眉开眼笑了。

那日起,她就开始给他筹备生辰礼。

这一次也花了些心思,选了一块质地最好的和田羊脂玉牌,每日腾出一两个时辰雕篆修竹。

她这方面的功夫一般,只是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礼物了——上次她提出交换信物,备的是年少时在师母帮助下打磨雕篆的一块玉佩,课业在身,又时不时生病,以致历经三年之久才做成。她原以为,是不会送给任何人的,那毕竟是耗费心血热情最多的一个物件儿。

可到了如今,觉得送他是理所当然。

但是,迟迟没有送出,因为他始终没提过这事儿,偶尔她甚至怀疑他已忘了,便就不好主动送出,免得彼此都尴尬。那玉佩,也就一直还妥当地放在千工床的一个暗格之中。

至于给他备的生辰礼,两日前也已做好了,现下放在这书房的密室之中。

不出意外的话,他几日就可回还,可以在家度过生辰。

可是,能够不出意外么?

思及此,攸宁心头猛地一震,瞳孔骤然一缩。

他把所有得力的人手都留给了她。

他离京时,只是循例带上了皇帝指派给他的几十名禁军。

她相信那些禁军就算受皇帝胁迫也不敢瞒他,只会如实相告,求他给个转圜的法子,来去之间,自是会尽心竭力护他周全。

可是没有默契的人到了一处,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全然依照他心思行事的。

万一有人派出绝顶高手刺杀……

不论多大多小的战场,萧拓都惯于一马当先冲在最前,他容不得无辜之人因自己殒命。

那么,她推测成真的话,可真就要命了。

她再也坐不住,唤小厮去请景竹过来。

片刻之后,景竹进门来。

攸宁开门见山,“你身手如何?”

“还成。”景竹不敢在她面前夸口。

“那么,此刻起,选二十名最精锐的护卫,悄然离京,赶到阁老身边策应。”攸宁说。

“什么?”景竹抬头望住她,随即跪倒在地,“夫人,阁老给我的命令是不惜任何代价护您周全。”

攸宁微笑,“那么,我带着你和二十名护卫去追赶阁老,可好?”

“……”景竹心说那怎么成,就您那病秧子的小身板儿,怎么经得起路途颠簸。

攸宁语声转为肃冷:“你再怎样,最在意的也该是阁老的安危,而偏偏他如今只顾着家里却忽略了自己,你到底是要做个愚忠的心腹,还是做个对得起他的心腹,自己选。我没开玩笑,他很可能出岔子。他是绝顶高手不假,虎入狼群九死一生也不假。”

景竹的心立时悬了起来,当即恨不得插翅飞到萧拓身边,可是……“阁老吩咐过小的,您的命,胜过他的命。”

攸宁神色一僵,可几息之后就语声冷酷地道:“要么听从我的安排,要么我这就把你撵出去。景竹,我不是你家阁老,对人一向没有耐心与宽仁。你对府中护卫的情形最了解,可以选出最精锐的人手,而我也可以及时替换上——其实我不问你,另派人前去也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景竹无话可说了,思量再三,重重地磕了个头,“小的领命。多谢夫人。”

夫人从不是无事生非的做派,对他说的重话,为的只是他快些赶去保护阁老。

“要快,要最快。”攸宁缓声说。

景竹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料到了一些必然发生的危及阁老的事,由此面色大变,仓皇起身,匆匆行礼告辞,夺门而去。

初醒的初六瞧着他的样子,似是有些困惑,打了个哈欠,便跳下软榻,到了攸宁跟前,坐在她近前,一只大大的前爪勾住她的手。

攸宁笑开来,弯身蹭了蹭它的脸。

同一日,杨锦瑟与叶奕宁被同时指了个京外的差事。

她们面上领命了,可是行至半途便甩掉了眼线,全速赶回京城。

变故发生在第二日。

早朝上,皇帝轻描淡写地对朝臣道:“许太傅弹劾首辅夫人私藏宝藏,事关江山社稷,亦关乎皇室秘辛,朕已命人将她打入天牢,过几日亲自讯问。”

一句关乎皇室秘辛,便让大多数人选择缄默:那样的是非,谁知道了,谁就是嫌命短了。

可也有不惧她这明摆着是胡说八道的言辞——

顾泽出列,向上行礼后朗声道:“恕臣愚昧,当真是听不懂皇上这一番话。首辅夫人若私藏宝藏,那么,该是怎样的一笔宝藏?此外,首辅昨日才离京,首辅夫人今日便身陷囹圄,皇上可曾想过,如此会不会让忠良心寒?”话到末尾,情绪已有些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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