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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240)+番外

忽的,他神情微动,有些惊讶于飞速平稳下来的数值,明明刚才还波动得非常剧烈。

“我家人来过了吗?”

医生微怔,重新打量病床上躺着的人。

——看起来很平静,非常平静,一点不像得知噩耗的模样。

“来过了。”医生道。

“我睡了几天?”

“三天。”

尤灿怔住,眼神有些许放空:“三天啊……来不及了。”

这时候父亲肯定已经出国了。

什么都来不及了。

所有的心血……也全都白费了。

怔了好一会,他又抬起头,重新看向医生:“医生,麻烦您直接告诉我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项、项铮?”尤灿的眼里露出惊讶。

项铮抵了下眼镜:“是我,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尤灿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好久不见。”

“在这儿见到我也不是什么好事。”

项铮看着他,语气有些生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尤灿摇摇头:“都还好。就是我的腿……好像没有知觉。”

“你……”

可能是接下来的话对于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太过残酷,项铮难得踌躇了下才道,“你的腿伤得……很重。”

尤灿被送进医院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饶是项铮见多了各种血腥的场面,也被当时尤灿的模样惊到了。

那时尤灿躺在雪白的担架床上,上半身相对来说干净整洁,白皙的脸上只有一两道血痕。下半身却像泡在了血水里,并且腿部呈现不正常的拗折。

就像一樽精致与破碎杂糅的陶瓷娃娃。

直到给尤灿做完手术,他才有空去思索其伤成这样的原因,并在后来结合自家弟弟问到的消息,补全了当时尤灿出车祸时的景象——

满载货物的大卡车失控地冲向轿车时,尤灿正躺在轿车后座里休息。

他伸长腿,人也顺着靠垫微微下陷,非常放松。两车相撞时,他只来得及蜷起上半身,用手护住头,却没能顾及腿,小小的轿车前有大货车撞击,后有其他车追尾,在中间几乎被压扁。

尤灿的腿,就是在那时被前排的座椅给硬生生压折的。

膝盖粉碎,半月板及多处神经撕裂、损伤。

除此之外,还有脊椎挫伤,肋骨断裂,手骨骨裂,脑震荡等……

司机更加严重,直接命丧当场。

听完项铮的叙述,尤灿沉默了很久。

良久,他才强作镇定的、声音很轻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以后都站不起来了吗?”

“也不是,这并不是绝对的……”

后来项铮又说了什么,尤灿已经没有耐心听了。

他虚虚地望着自己腿的方向,垂下眼,纤长的睫毛遮住眼睛,也遮住了眼底慢慢凝起的风暴。

良久,他才出声,语气平而轻。

“知道了。”

“谢谢医生。”

-

尤灿醒来的消息传回尤宅,没多久那边就来了人。

但只来了一个,是平时跟尤灿最不对头的尤弋。

尤弋穿着一身西装,像是刚从公司那边过来。

身姿笔挺,皮鞋锃亮,英气勃发的样子和病床上面色惨白的尤灿形成鲜明对比。

他坐下后目光放肆地把尤灿从头打量到脚,脸上丝毫没有悲伤,反而挑了下眉,一副对眼前的情状非常满意的样子。

“我妈在跟朋友喝下午茶,待会过来。”

他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地看着尤灿,“爸和哥出国了,怎么也得下个月回来。”

尤灿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尤弋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旁边的监测仪。

片刻后又道:“你方案做得不错,爸爸很满意,要不是你突然出了车祸,这次项目他应该会带你一起去。”

顿了顿,微咧唇角,“真是可惜了。”

声音里的恶意显而易见。

尤其在发现显示屏里突兀的大幅度波动后,嘴角的弧度更是上扬了好几度。

“爸把项目给了哥,这回还是由哥出面去谈。”

停顿一下,“用的是你的方案。”

“别说,你还挺厉害的,挺有魄力,心也够黑,头一回做方案就敢设计LA,给LA挖坑,还是那么大的坑。”

“连爸都说你有胆识,有魄力,是个经商的料。”

“……就跟当年给我的评价一样。”

尤弋说着单手托腮,指尖轻点脸颊,露出一副焦虑模样,“说实话,让我挺困扰的。”

短促的停顿后,声音又骤然变得轻松,“不过,现在不了……”

尾音消失在空气中。

剩下的话溶在嘲讽的眼睛和勾起的唇角里。

放在被子下的手攥起,尤灿闭着眼没有吭声。

尤弋到后没多久,詹雅婕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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