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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后(140)+番外

“郎君天生威严,绿萝自然是不敢造次的。”

苏令蛮下意识地帮绿萝回了一句,回身却见杨廷冷峭的面上一双眼被室内的水汽都好似浸润得柔和了一些,她心微微一颤,忍不住紧紧握紧了袖口:一切不过是假象。

这人的本质,是千年不化的寒冰,靠近的大多数人,都冻死在了路上。

“郎君,阿蛮能否像你借一个人?就一会儿。”

杨廷了然地看着她,眼里是如许清波,又清又淡,朝身后虚空出唤道:“莫旌。”

“奴才在。”

莫旌凭空冒了出来。苏令蛮并非头一回见这些暗卫神出鬼没的身手,并不感到讶异。

“你去隔壁一趟,速速将门锁了。”隔壁厢房传来两人细微的争吵声,虽音量压得低,可也瞒不过他耳朵去。

苏令蛮诧异的一眼没逃过杨廷眼去,他嘴角翘了翘,眼底的笑意微微荡开,带着点孩子气的得意一闪而逝,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室内唯一一张八仙座上:“杨某的头发湿了。”

所以——?

苏令蛮一时没转过弯来。

“二娘子莫非只想享受男人递来的好处?”杨廷支着额看来:“伺候人都不会?”

苏令蛮一怔,登时明白了。

绿萝被救,是因为她重新将其还给了杨廷,他救自己手下天经地义。

莫旌过去锁门的代价,却是落在这处了——为他擦头发。

可苏令蛮着实不明白的是,这等事随便一个手下便能做了的,杨廷为何执意要她来,而且就在她要放弃的当口,为她抹药,如不知世事的孩童一般肆无忌惮地任她接近:到底图什么呢?

“不图什么。”

杨廷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双手环胸:“信伯难得看中人,杨某也不好叫他失望,作为你的长辈,也好叫你晓得一个道理:世上从来没有无来由的好处,若有,那也是要交换的。”

“阿蛮的长辈?那郎君可太年轻了些。”

苏令蛮翘了翘嘴角,笑不到眼底,绕过屏风去了汤池旁的架子上去了干净的白色巾帕,直着身站到了杨廷身后,他松松系着的衣襟处,露出分明的锁骨,透着股隐而不自知的性感。

她伸手鞠了一捧黑瀑般的长发,用巾帕细细地搓揉,身子因药效还未过,力道十足软绵,与杨廷身边平日里那些个专门伺候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杨廷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身后小娘子的呼吸若有似无,一股说不出来的幽香萦绕在鼻端,与沉沉的檀香缠在一处,熏人欲醉。

杨廷发觉自己竟然难得地不讨厌:“这是什么香?”

“什么什么香?”

苏令蛮反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杨廷蓦地睁开眼:“来了。”话毕,门外一阵轻巧的敲门声传来:“郎君,门锁了。”

莫旌推门进来,不敢看那一对儿的动作,眼观鼻鼻观心道:“苏大娘子和吴镇小郎君都锁到一处了。”

“去那么久?”杨廷挑眉,“你还做了什么?”

莫旌促狭地一笑,摩挲了下手掌,憨憨道:“奴才还给她们……加了点药。”

方头阔脸,明明一副正气,此时看来却有说不出的猥琐。

苏令蛮手一顿,却听杨廷不悦的声音:“继续。”

她这才重新擦拭起来,心下却是在想,这药莫非是……

莫旌偷偷朝她丢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苏令蛮眼睛登时弯成了个月牙,杨廷在前,都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欢愉气息,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苏阿蛮,小娘子还是莫知道这些为好。”

“为何不能?”苏令蛮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道:管得还挺宽。

杨廷干脆没答,伸手捏了块桌旁的奶糕点咬了一口,又蹙眉扔下,厌恶地道:“不甜。”

此时,隔壁厢房动静大了起来。

娇喘声、呼痛声、还有床架规律的吱呀声不断……

苏令蛮渐渐脸热起来,揩发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定州城里最不缺的,便是这些个风流轶事。

莫旌更是恨不得立时消失当下,唯有杨廷面色如常,还轻唤了一声:“莫停。”

苏令蛮以手覆了覆面,发觉果然是烫得不行,心更是扑通扑通跳得剧烈。她深呼了口气,才重新如常地拭起湿发来。

“心猿意马?甚是难堪?”

杨廷淡淡道,如冰粹般的声音流淌在静室里,与隔壁时不时传来人最原始的活动相比,他冷静地可怕:“若你刚刚没逃出来,现下那个,便是你自己了。”

“阿蛮知道。”

仿佛是兜头一泼冷水,奇怪的是,苏令蛮却不觉得寒冷,她垂眼,甚至能发觉杨廷的发根处,皮肤都整齐光洁,她又问了之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