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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只想炼丹[穿书](173)+番外

苏毓一边说话,一边睨徒弟,只见她并未着道袍,却穿了一身海天霞色的轻薄广袖纱衣,衣袖和裙裾绣着白蝶,行动间蝶若翻舞。

头上也不是道髻,青丝分作数股绾起,松松地堆叠着,弄成所谓的“云鬓雾鬟”。发上不见簪钗宝钿,一小簇素馨斜斜地插在发间,一走动便摇摇欲坠,将堕未堕的看得人心里发痒。

苏毓皱了皱眉,年轻姑娘爱俏没什么稀罕,但这领子为免开得太低了些,偏偏还欲盖弥彰地戴个银丝缠的宝石璎珞,叫她胜雪的肤光一衬,宝石都黯淡了几分。

算算他不过昏睡了二十多日,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徒弟的身量似乎又长高了些,双颊的丰腴褪去了些许,更添了秀丽,只要不开口,还挺像那么回事。

小顶注意到师父在看自己,托起双臂,露出笑靥:“这身衣裳好看不好看?碧茶替我挑的。”可惜她太瘦,撑不起衣裳,再圆润些就好看了。

苏毓轻哼了一声;“不伦不类的。”

小顶早知师父嘴里没好话,也不放在心上。

苏毓撩起眼皮:“穿成这样做什么?”

小顶偷偷一笑,摆弄着衣带道:“今日是端阳,金师兄未时三刻出关,我们都要去恭贺,顺便去送长命缕。”她只在回来那一日看见金师兄一眼,当天他就去闭关解毒了,算起来都有快三个月没怎么见着了。

苏毓嘴角往下一撇,冷冷道:“长命靠的是修道,想长命就少花点心思在这些无谓的东西上。”

小顶努努嘴,指着他左臂道“师尊不要就还我吧。”

苏毓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上臂果然系着条五色丝线编的长命缕,做工不怎么精细,一段宽一段窄,还有几个窟窿,显然是编错的,看得他恨不得立马拆了重新编过。

长命缕上挂着颗珠子,他一眼认出是她在里蜃市买的“愿珠”。

这珠子却不是铅灰色的,倒和她双颊的颜色仿佛,有如春半桃花,明霞拂水。

仿佛有什么极轻极柔的东西落在他心上,带起浅浅的涟漪。

“许的什么愿?”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小顶答道:“自是许愿师尊早日醒来。”也好早点还她钱。

苏毓淡淡地“嗯”了一声,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些欣慰,又有些微不可察的失落。

小顶又道:“你若是不要,我就去卖给西门馥了。”西门馥说但凡是连山君穿戴过的东西他都高价收。

苏毓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闭上眼睛:“为师累了,你先出去吧。”

小顶“嗯”了一声,却踟蹰着不走。

苏毓双眼隙开一条缝,见她正在瞅床头的纸卷,都快气笑了,这是怕他赖账吗?

“还有什么事?”他故意道。

小顶清了清嗓子,旁敲侧击道:“这药单,师父可是已经看过了?有哪里不对吗?”

当然是哪里都不对,趁着他昏迷给他塞药就罢了,普通丹药随便改个花里胡哨的名字,立时翻几倍卖给他,简直是青出于蓝。

但他懒得与她计较这些,自己的钱早晚都是她的,为了这点小钱与她讨价还价倒显得自己小气。

若是认真要算,她那瓶灵液又是血又是元神的,又哪是钱能买的?她偏偏没把那瓶最珍贵的灵液写进单子里……他心尖仿佛被人揪了一下,蓦地一阵酸疼。

这却是误会小顶了,她回来查了药典,明白了鲛人血的药性,得知师父的症状全是因为中了鲛血毒,生怕他找自己算账,哪里敢把这个写上去。

苏毓淡淡道:“书房里有盖了章的玉简,你取了自己填吧。”

小顶本来打的是漫天要价的主意,等着师父坐地还钱,谁知师父突然大方起来,不和她砍价,倒叫她有些心虚。

一心虚,态度立马殷勤起来:“师尊渴不渴?我给你煮茶吧。”

“不必了。”苏毓懒懒道。

“那你热不热?我替你把另外半边帐慢也挂起来吧。”小顶说着踮起脚,把半垂的帐慢挽起来,广袖垂落,露出腻白的胳膊。

苏毓冷不丁看见,慌忙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眼会被灼伤似的。

小顶撩完帐子,见他双颊绯红,连忙驾轻就熟地掀起被褥,往某处扫了一眼,一脸了然的神情。

苏毓察觉她在看哪一处,气血直冲头顶,一把抢过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转身朝向床里。

小顶只觉莫名其妙,从腰间绣囊里摸出一瓶清心丹:“师尊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苏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必。”

“有的钱不能省呀,”小顶劝道,“放着不管会伤身的。”

“出去。”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小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师父可能是害臊了,但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他是因为中毒才肿的,何必讳疾忌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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