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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只想炼丹[穿书](182)+番外

他定了定神,转头对螣蛇阿银道:“你在此等候。”

阿银立时梗直了脖子, “嘶嘶”吐着蛇信,用力拍打翅膀, 表达它的不满。

苏毓不搭理它,从怀中取出一只纸鹤, 注了少许灵气放出去, 纸鹤飞到海上,盘旋了一圈, 忽然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向海面坠落。

纸鹤发出声声哀唳,奋力扑闪着羽翼, 似在对抗那股无形的力量,然而只是徒劳,很快,纸鹤便坠入海中, 触到海水的一瞬间,海中忽然伸出无数灰白的手臂,将纸鹤拖入水中,刹那间便没了踪影。

阿银急忙缩回脑袋,掉转身子,飞蹿出几里地,离那海水远远的,把自己紧紧盘了起来。

苏毓:“……”为什么他身边都是这种货色。

他懒得再看这没用的坐骑一眼,切断四个傀儡人的灵力,将他们纳入灵府中,然后径直向水中走去。

一踏入水中,便有无数双手将他拖入海底,他闭上双眼,让整个人没入水里,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像铅水一样涌入他的双耳,封住他的双眼,将他层层包裹起来。

海水厚重得仿佛要凝固,他行走在水中,如同穿过正在凝结的琥珀,五感越来越稀薄,只有沉重压抑与生自心底的寒意挥之不去,方才拖拽他躯体的灰白手臂,眼下正在拖拽他的神智,要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与他们永远作伴。

据说死魂海连着幽冥,没有飞鸟可以从空中越过,没有舟楫可以渡过,法术、符咒和刀剑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但凡心智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便会沉入幽冥,万劫不复。

苏毓在水中跋涉,他的五感已经完全消失了,他仿佛身处一片虚空,感觉不到时间,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他眼前不是黑暗,而是一片雾蒙蒙的昏暗,就像山间将雨未雨的黄昏。

他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天空,肯定不是在归藏,内九峰四季如春,连暮色都是清朗澄明的。

他感到头痛欲裂,像是外面有什么要撬开他的神魂,又像是里面有什么要摆脱桎梏逃出来。

恐惧从心而生,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不愿意想起。

于是他开始遗忘,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渐渐想不起自己所为何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轻而短促地在他耳边唤了一声“阿毓”。

他蓦地清醒过来,小顶。

这是小顶的声音,但是小徒弟总是唤他师尊,从未直呼其名。

可这一声轻唤分明来自他心底深处,这又是为何?

未及细思,另一个念头占据了他的心神。

有人在等他回去,小顶在等他回去。

对了,他是来替徒弟取药的,

这念头驱散了寒意,像热泉一样把他包裹起来。

“哗啦”一声,海水忽然掀起巨浪,封闭的五感瞬间打开,苏毓感到身体被高高地抛到半空中,他稳住身形,轻轻落到水面上。

月光下海浪轻轻涌动,水面泛着粼粼波光,海雾中隐隐可见礁石小洲的轮廓,耳畔传来海浪轻轻拍打礁石的声响。

这里被称作鲛人海,海水清澈宁谧,与方才那片海域大相径庭。

但苏毓丝毫不敢大意,立即召出傀儡人,一人四傀儡,御剑向着小石洲飞去。

随着他们飞近,小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月光下依稀可以看见十洲中央的参天巨木,树顶向四面伸展,如穹窿一般笼罩了整个小洲。

距离岸边约一箭之地,忽有一声诡异又凄厉的格格笑声划破夜空,撕碎了宁静的假象。

苏毓抬头一看,只见一只九头怪鸟从空中盘旋而下,当中一颗头颅生着人面,那刺耳的笑声正是从它口中发出的。

与此同时,平静的海水哗然作响,一条通体漆黑,身长百丈的蛟龙破水而出,溅出的水浪如山墙倾颓,发出轰然巨响。

不用说,这便是四凶兽中的两头了。

苏毓实在不明白一棵破树有什么稀罕,何至于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不过他杀过、降伏过的凶兽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只要气海充盈便无所畏惧。

他当即提剑飞至半空,自下往九头鸟腹部挑去。

四个天干傀儡人自发围住黑蛟,他们日日陪着苏毓练剑,一向是四人围攻,早已配合得默契无间——主人的剑法可比恶蛟的利爪凶残多了。

两头凶兽大约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修士,还未回过伸来,双双被剑所伤。

苏毓的长剑尽根没入九头大鸟的腹中,只是妖兽皮糙肉厚,体型巨大,一击不足以毙命。

九头鸟吃痛,拼命扇动翅膀,海上顿时风涛大作。九个脑袋发出尖利的嘶叫,弯曲脖子,向苏毓猛啄。

苏毓足尖抵住鸟腹借力,“唰”地拔出长剑,身子在半空中顺势一转,手中长剑挥出,一剑削落三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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