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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138)

项墨放在扶手椅把手上的手一握,差点捏碎檀木扶手。

静默了片刻,才沉声道,“嗯,今日你们做的很好,你且先下去吧,以后片刻不要离开少夫人,不容有任何失误。”

初兰行礼应诺,道:“是,属下明白,必当护卫少夫人周全。”

项墨确信韩忱和姜璃除了那几次见面,并无别的牵扯,韩忱喜欢姜璃,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为什么叫她“瑾儿”?

姜璃那样厌恶韩忱,甚至恨不得杀了他,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或者是在更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相识?

初兰离开,项墨静了静心绪,才起身进屋。

十华见到项墨进屋,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顺便掩了门。

姜璃听到他走到身边,才回过头来看他,眼神惶然中带了些惊惧,脸色苍白,贝齿咬着红唇,微微渗出的血色触目惊心。

项墨心疼,伸手揽过她,另一只手就抚上了她的唇,解救被她无意识咬着的红唇,安抚道:“乖,没事了,不过是个疯子,你放心,下次我再不会让他靠近你半步,惊吓到你。”

说到这里,项墨心里就有些怪责自己岳父安王爷治家不严。安王府也太没规矩,竟是大白天的让韩忱来去自如,辛亏他早早遇到了姜璃,把她纳入自己的保护网中,不然岂不是任人算计?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底就又升起了一股怒火。

其实安王爷也真有那么一点冤,安王爷常年在外,在府内的时间并不多,安王府的护卫工作其实做的也挺好,但再好,也架不住人是项老王妃纵容,光明正大往园子里去的。安王妃治家再严,也管不住项老王妃,就是常年有派人看着那边,也总有疏漏的时候,何况韩忱还是个功夫很好的。

姜璃原本还努力镇定着自己,想着自己后面应该如何应对韩忱,此时听得项墨安慰,眼睛就发酸,之前一直也没想哭的她还是忍不住就掉下眼泪来。

姜璃此番受到的惊吓真是不小,眼泪掉了下来就没法收住,连着上一辈子的委屈伤心恐惧无助都哭了出来,项墨看她这样,心里心疼的要命,抱了她在怀里给她顺着气,心里只恨不得把韩忱千刀万剐了才好。

姜璃哭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然后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了,擦了眼睛咬着唇道:“我,我只是,刚才他的样子实在可怕,我好怕他做出什么,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她这么一说,项墨更是恨不得立即把韩忱拉上绞刑架,又想到过一阵就要离开京都,留姜璃一个人在这里,他越发的不放心和不舍,哄着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再多派几个暗卫跟着你,必不会让别人伤你分毫。这安王府,我也会跟你父王说说,让他好好整顿整顿。至于那个韩忱,你放心,我离开之前必然把他处理了,不让他再有机会在京都蹦跶。”

姜璃点头,那一番情绪过去,现时脑子清醒了些,靠在韩忱怀里,也没了先时的恐慌和惊惧,听到项墨这样说,虽有些好奇他要怎样处理了韩忱,不过现在她却又有些懒得问,更多是听得他说“他离开之前”,心里便有些怏怏的。

项墨低头亲了亲她,道:“叫丫鬟给你拿热水洗一洗脸吧,一会儿就是回门宴,你这个样子,可不得把你父王母妃吓到,还以为你这是怎么了。”

姜璃听了一惊,忙从项墨身上爬了起来去看镜子。安王妃心细,自己的丁点变化她都会看在眼里,自己哭成这样想不留痕迹肯定不容易。

待她看到镜子里红红的鼻尖,红肿的眼睛,湿漉漉的额发,皱巴巴的衣裳,一副哭完元气大伤的样子,简直比只小流浪猫还惨,顿时什么其他心思也没有了,只忙着命人给她准备热水衣裳,重新梳妆装扮。

到了午间回门宴时,虽然姜璃重新梳妆了一番,又敷了眼睛,向来脂粉不施的她连脂粉都用上了,但到底还是露出了些痕迹。

安王妃看她这个样子便有些疑问,她便先就跟母亲撒娇道:“只是几日没回来,再回自己院子,有点触景伤情罢了。”

安王妃便揽了她在自己身边,笑着道:“我们小阿璃也是会触景伤情了,到底是大了。”

容侧妃再在一旁附和打趣了一番,便也糊弄了过去,让姜璃很是松了口气。

回门宴虽然是家宴,但还是分了男女席,分别在前厅和隔了一道门的花厅举行。女眷便是在花厅。

但较普通家族的家宴不同的是,安王府的家宴向来是如同宫宴一般,分小席坐,每席只坐一到两人。

主位上坐的是项老王妃,左侧坐的是安王妃和姜璃一席,下首是容侧妃和宜兰一席,右侧则是项大夫人带了明惠一席,最下首是韩烟霓自个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