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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204)

项老王妃关心,韩忱就在私下对项老王妃解释道,烟霓被送去西夏后,因路途遥远一路奔波,去到和州就病倒了。这次他回来时间仓促,不说烟霓受不受的住这快马加鞭的往京都赶,也没得让她刚去西夏又匆忙回来的。因此就把烟霓托在了一个故人的家里,没再带回京都。

项老王妃心里万般纠结,此事也只得如此罢了。

甭管各人究竟是什么心思,韩忱和梅菀思的婚事都是办的热热闹闹,极为喜庆。

就是百忙的皇帝他老人家因着把宜欣县君给送去北辽和亲了,心里也愧疚,还派人给梅菀思赐了添妆礼,礼物虽是个并不贵重的玉如意,但至少代表了皇帝他老人家的意思,也就是不再计较当年梅菀思她母亲淑安县主毒害皇贵妃的事情了,韩夫人才算又了了对这一桩婚事的最后顾虑。

喜庆热闹的一天结束,韩忱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已是深夜。

入到洞房,看到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梅菀思还在床边坐着等他,□□凤烛火光温暖,微微晃动的火焰映照着红色的帷帐本是极温馨的,他心里却只觉孤寂压抑。

这不是他想要娶的那个,所以他只会觉得心苦。

更何况还有一个自小看大的妹妹正怀了他的孩子一个人在庄子里受苦,他如何能有任何兴致?

宜欣听到有人进来,困倦无比的心提了提。其实她的耐心差不多已经和那龙凤烛一般就快燃尽,不过是用对韩忱的爱慕和对自己身份的忐忑强自撑着而已,此时听到人进来,根据脚步声判断,知是韩忱,精神总算是振作了些。

她等着韩忱出声,帕子捏了又捏,却还是没有等来韩忱的问候。

她心里忐忑,低低唤了声:“韩公子。”

韩忱听了这一声呼唤,心里却是一激灵。

韩忱受过特别的训练,对人声辨识度很高。他听过宜欣的说话,上次去西夏时梅菀思送别他时也说过话,梅菀思的这一声呼唤他立即觉出了不妥。

他直接上前一把掀开了梅菀思的红盖头,浓厚的新娘妆,和那日见到的梅菀思有九成相似,反是和平日见到的宜欣县君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差别很大。

可是他并没有就认为自己先前是听岔了,他目光如刀般盯着面前有些娇羞有些忐忑的女子,冷冷道:“宜欣县君,你们成郡王府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先欺君,后骗婚。”

宜欣大惊,一手就抓住侧边的床棱,惊恐道:“韩,韩公子,你,你说什么,我,我不是,我,我是梅菀思。”

韩忱见她如此作态更加确认了。

那日他虽只匆匆见过梅菀思一面,但也记得那个少女面上虽是带着笑,眼睛里却全都是沉静冷漠讥讽,这样被人一句话诈一诈就惊慌失措的样子大概不会是她,只能是那个被人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宜欣县君。

韩忱冷哼了声,却不再逼她,而是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倒了杯茶喝。他今日喝了不少酒,此时发生异变,那心反倒是沉静下来,只觉得口渴,便坐下慢慢喝杯茶先润润喉顺便考虑考虑该如何处理此事。

宜欣看见韩忱这个样子,心却愈加惶恐,她六神无主,想到刚刚韩忱说的欺君骗婚的罪名,若是韩忱把她退回成郡王府,她哪里还有活路?

她和梅菀思互换身份的事是母亲成郡王世子妃一手安排的,祖父成郡王和父亲成郡王世子等人皆是不知情。他父亲最是死忠,知道后一定会把她交给皇帝,那时不单止是她,她母亲都是大罪。

她是要长久和韩忱一起生活的,怎么可能能一直骗到他?

她跪到韩忱面前,哭道:“韩公子,我,我只是喜欢你,我不想嫁到北辽,只想嫁给你,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终于亲口承认了。韩忱先前虽已有七成把握,但听到她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冷冷哼了声,这个成郡王府还真是天大的胆子,也不知是谁的主意。断然不是成郡王世子的主意,那个人看起来温情,实则心冷,为了个女儿必不会担了欺君的风险。

之后韩忱便逼了宜欣断断续续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听是成郡王世子妃的主意,心道,果是如此,真是妇人之仁。不过即是如此,怕将来那世子妃也只能为他所用了。

他听完后对着宜欣冷道:“既如此,那你就安心做你的韩夫人吧。”韩忱娶妻,原先的韩夫人便升级成了韩老夫人,而宜欣就是韩夫人了。

“此事我自会料理,为避免你留在京都露出什么端倪,五日后就随我去和州吧。”

宜欣本是极惊恐,听他肯认了自己为妻,并还肯带她回西夏真是意外之喜,哪里有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