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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223)

初兰?想到自己昏迷前,初兰抱着自己滚地的情形,忙侧过身子去察看初兰的情况。

“她受伤不轻,我已经帮她包扎过了,虽然不会有大碍,但恐怕这几日都不宜走动。”常远道。

姜璃虽然听他如此说,仍是仔细看了看初兰全身上下,见她腿上头上都扎了绷带,身上衣服多处破烂,知道她肯定是之前为了护着自己受了大伤。不然以初兰的功夫不至于此。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些或坐或卧的人,张了张嘴想说话,想到自己是哑巴,又闭了嘴。

常远不是她用惯知其心意的贴身丫鬟,不知她所想,就一股脑低声道:“阿……满,刚刚这一带发生地动,我们所处的山谷跟外界被悬崖峭壁隔断,所幸除了林七,我们几个当时都在一起,现在都在此地。十……你大嫂他们现在去了四处打探情况。你头上也受了些伤,我们需得快点找到出路,找大夫给您瞧瞧。”林七是其中一个安王府的侍卫。

他不知道的是项墨给姜璃的两名暗卫也在此处。两名暗卫现时的身份一个是镖局打杂的伙计,一个是镖局随行的陵安城的普通人,暗卫只负责保护姜璃的安危,不到迫不得已,根本不会暴露身份,也是姜璃最后的底牌。

常远看姜璃醒来,想来她的伤势并无大碍,但毕竟她身份尊贵,若出了什么事,或有点什么后遗症,岂是他们能担当得了的。而且刚刚发生地动,天气异常,若是再有什么暴风雨,泥石流,他们皮糙肉厚也就罢了,小郡主哪里受得住?

姜璃点头,她是觉得自己的伤应该无碍,但初兰的样子不赶紧看大夫,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想到大夫,姜璃又想到了傅姑姑,当时传来项老王爷病重,项墨担心是否有人用毒,走时也带走了傅姑姑,也不知道现在项老王爷那边现在如何。

到得天色大亮,去四处打探情况的十华和另一名侍卫满山也相继回来。几人交流了下,就将他们现时的情况大致摸了个底。

他们此时身处原先广场的半山山谷,但地动后发生异变,现时山谷凹陷,三面都是断崖,后面则是贺兰山的深山。

现时谷中生还的人除他们几个之外,还有那董家商号的董翰几人,何镖头以及几个镖师和杂役,另外就还有十几二十个西羌族的人,其中就包括西羌族族长,以及他的闺女阿依玛,以及他们的客人项硌。西羌族的族长在先前山体崩塌时也受了重伤,此时还昏迷不醒。

此处的众人多是坐在靠近祭坛的这几圈人。

董翰和镖局的人算是和姜璃这一行一起来的,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大概摸清了情况,便也和姜璃这一行人聚在了一起,当下情况,当然是集体行动更为安全。

而西羌族那边,因着老族长伤势严重,族老们伤的伤,死的死,族人是伤亡惨重,哪里顾得上再来招呼镖局这边的人,只一边安顿照顾受伤的族人,一边生火准备吃食,一边又有人去四周打探情况,忙碌非常。现在西羌族指挥着大家的是一个腿脚受了点小伤的族老,是族长的族叔,族人一般都唤他三长老。

阿依玛守着受伤的父亲,依偎在项硌的身边,低泣着问道:“连原大哥,阿父他会不会有事?”而他们不远处的身后,一个翻烤着残留羊腿的青衣男子赫别看见他们形容亲密,脸色有些郁郁。

项硌有些无奈,可是当下情况他也不能推开这个伤心彷徨的少女,只能低声安慰她两句,心里其实郁闷的厉害。

项硌虽是西夏王府的公子,但自幼时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份尴尬,受到同龄世家子弟的排挤,更别说西夏王府先世子的两位公子,大公子和三公子,从来见到他都是冷嘲热讽,想打则打,想骂则骂。王府的人看见了也是如看不见一般。

他祖母支氏是西域小国的公主,在生时长年都把自己埋在后院念经,不理世事,可他们整个二房还是因为她的身份在西夏举步维艰。

他母亲连氏出自一个西夏世家连家,也是西夏的一个大族,但却非汉族,而是西羌族人。后来他母亲便送了他和他大哥拜了西羌族的一个大师习武。

他兄长出师之后就回了西夏王城,可他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西夏王城给他的记忆委实不是太好,便化名连原四处游荡,过得倒也是快活。

此次他收到消息说自己祖父西夏老王爷病重,虽说他也不怎么爱戴那刻薄狂躁的老头,但始终是自己祖父,要死了,他也总得回去看看不是吗?

于是他就打道回西夏王城庆州城,路过贺兰山下的这个西羌小部落,想到他和这个部落族长的儿子释连相熟,就过来借宿一宿顺便拜访一下释连,谁知就发生了这倒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