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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357)

项墨走了进来,那人像是见到救星般想扑过来,却被脚下的铁链拽住,他惊恐的叫道:“世子,阿墨,阿墨,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敢了,那些事情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父亲,是我父亲逼我做的。七年前和州城先世子的事,我当时根本不知情,阿墨,看在我们一起玩大的份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先他还在求项墨饶命,后面却只求速死了,西府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活着,可能还不如死了的好。

项墨看着他,带了丝讽刺问道:“怎么,你和闵氏的事也是你父亲逼你做的?你父亲逼你引诱闵氏,然后生个孩子谋夺王府王位?”

那人抬头,赫然便是前几日还风度翩翩佳公子的项金启,他面上因为惊恐,而近乎痉挛般的抽搐道:“不,那日原本是算计程家或梁家小姐,是闵氏自己不知为何撞上来,她勾-引我,我把她当成程家小姐才发生了关系。发生关系后,我因为担心,根本甩不了她,只能跟着她的意思走,而且,而且她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那身子根本让人难以拒绝。”

他说着这种香-艳的话,那表情却是恶狠狠的扭曲,他现在已经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概只是潜意识的怨恨,觉得就是因为和闵幼姝的私通,才会导致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吧。

外面的闵幼姝透过房间小小的窗口,视线只能看到跪着的项金启那一块,并看不见被施了酷刑的那人。

她听了项金启的话,脸上尽是一片灰白,手按着自己的小腹,仿佛呼吸不过来似的。她的腹中,还有那个人的孩子,那个人,前些时日还在她耳边甜言蜜语,规划着将来美好的人生,那梦还没醒过来,她就听到了这世间最残忍的事。

闵幼姝做过很多很恶毒的事,可是只要那些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而是发生在挡她的路的人的身上,她只会觉得快意和高兴,仿佛那些痛苦不是痛苦,只是她小小心机下开出的花般。然而当不好的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便是这天下最柔弱的女子般孤苦无助,怨恨为何这世间的不公和残忍为何都落到她的身上。

暗卫明十二笑着问她,道:“怎么样,还要继续维护他吗?他可是把你都给交代了。”

闵幼姝按着自己的小腹,坐在椅子上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却不肯出声。而明十二向来都很有耐性,并不催她,只好整以暇的细细观察着面前的闵幼姝,像是连她每一根汗毛都要研究透似的。

闵幼姝受不住她的目光,终于抬头道:“既然他都已经交代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明十二笑,随手就从桌上拿了一个通告给闵幼姝,道:“看看吧,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的曾外祖母项皇后,不,应该是先项贵妃已经病逝了,废皇后位,以妃礼入葬。你,已经没有任何靠山了。”

“私通外男,混淆王府血脉,和情夫密谋刺杀自己夫君,哪一条罪不够你死上千百遍的。我之所以还要继续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是要你老老实实的把项皇后给你的在王府和西夏的钉子都交代出来,不然你想死恐怕都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

闵幼姝盯着手里官府出的项皇后病逝的公告,眼里只剩下一片痛苦和绝望,但她其实并没什么选择,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君,晚上还有一更~

第153章 什么仇怨

项墨看着手上一沓的招供画押的纸,只能感叹,隐藏得再深的东西,打开了一个缺口,就如破了防洪堤,所有事情便都会一涌而出,无处可隐。

只是那日一抓刺杀项砚的凶手,项墨已经当即就派了官兵围了西府,可是抓了西府满门,项伯焘还是从府里消失了,掘地三尺的挖了两日,发现了西府的密道,密道的出口是西山的一个小庄园,可惜追去的时候已经人去庄空。

但项伯焘没抓着,在密道里倒是搜到了不少东西,与人来往的信件和各式账本文件,西府多年来搜刮的东西,甚至还有西夏王室多年来失踪不见只有记载的东西,却不知为何被西府收藏了。

那些信件,有和各地商人的信件,有和西府特意培植在外子弟的通信,甚至还有和北辽人的密信。账本文件是西府暗里的生意往来,供养暗势力的开销支出等等。

项伯焘跑了,但其他项家所有人,包括项伯焘的父亲项承祖全部被抓。西夏常年和西域北辽作战,对付暗探奸细的手段之多和残忍,怕是与京都的刑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倔傲如项承祖,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孙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日夜受酷刑之后,最终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