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143)

一边吻他一边说道:“只看过你,其余人都是在电影里。”

“前男友也没看过?”

林春儿摇摇头:“没。”林春儿说没,宋秋寒就信她,只是若没有这样的亲密,那她的那段恋爱谈的定然很疏离了。

宋秋寒将林春儿困在身前,低头去寻她的唇。他喜欢吻她,她的唇带着晨荷的香气,令他愉悦。起初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再过片刻,吻又不像吻。像一场角逐,看谁先吃掉对方。宋秋寒的手却始终规矩,不乱去任何地方,只横在她身侧,护着她微微后仰的身子。

林春儿见情势马上不可收,忙说道:“我饿了宋秋寒。”

宋秋寒苦笑一声,将她从洗手台上抱起:“走吧,去吃饭。”

“今天泡酒店好不好?我想去吃斋念佛。”林春儿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撒娇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宋秋寒将她向上送,要她稳稳抱住自己的脖子,将她抱到客厅方应她:“可以。只是你要我这样抱着你去吃斋念佛吗?”

“那倒是不必。”林春儿终于不再耍赖,跳下来,穿上大衣,随宋秋寒出了门。手中攥着那把细细的竹节儿拴着的钥匙,仿佛攥着一个陈年的故事。

宋秋寒见她十分喜欢那钥匙,便说道:“若是喜欢,回去咱们也打一把这样的钥匙。”

“那要用来锁什么呢?”

“可以锁一个陈年的信匣。”

“可我没有信哦。”

“我有。”

“你是将这些年女孩写给你的情书都收藏了吗?闲来无事之时拿出来翻看,你竟有这样的癖好!”

宋秋寒用力捏她脸,却不解释,只说她:“饿了还这样多话。”

林春儿吃了灵隐斋饭,又拉着宋秋寒去拜佛。

灵隐寺内一尊尊大佛,她早年间曾拜过。想来是许久以前的事了,今天突然想起,该还愿了。

还什么愿呢?

那年她生了病,辞了工作,踏上自我救赎的旅程。在西湖边骑行之时来到了灵隐寺,她平日里并不爱哭,然而跪到佛前,却突然泪雨滂沱,无论如何止不住。她对佛祖说:“若我他日安然活着,再来此奉您一炷香。”

他日很远,交通这样发达,竟是再未来过。

今日来了。

宋秋寒见她站在佛前,举手高揖,合掌平拱,而后屈膝跪地,虔诚无比。很难想象林春儿竟也会拜佛。再细看,她眼角微微湿了。宋秋寒又有些难过。

于是亦跪在她身旁,心中对佛祖说道:“我愿身旁的女子此生不再受流离之苦,平安顺遂喜乐。”他人生的第一炷香,是为林春儿而燃。他并不信奉这些,可此时又觉得有了这样的信仰,大概人生也会有盼头,日子也能温柔。

虽然此刻跪在这里的他们,好像此生都未经过什么苦。可他们心知,过去那一脚又一脚泥泞的路,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今天。

林春儿站起身来,看到头顶飞过一只鸟,大抵是带着她的还愿飞向了西天。

宋秋寒也看到那只鸟飞远了,我的心愿佛祖应当听到了,他想。

“我觉得拜佛的时候我很谦卑。”林春儿突然说道:“拜佛之时,我只是那不起眼的苍生,我不知我的心愿佛祖能不能听到,却奢望他能听到。当人绝望之时,便会把希望寄托给宇宙和神明。”

“红尘万丈。”宋秋寒握住她的手:“我并没想到此行还能拜佛。我去过斯里兰卡、泰国、印度、尼泊尔,我去这些国家之时,从未拜过佛。途经寺庙,我会停下,站在外面看一看,又或者走进去看一卡,但我从未拜过佛。”

“你在尼泊尔遭遇暴乱那年,就是陈宽年说你险些丧命那次。”林春儿面对着他站着:“那时我也在尼泊尔。”

宋秋寒屏住了呼吸,听她说起他们擦肩的那次。

“我也在尼泊尔,那时去做一个关于信仰的专题。高僧想去寻他幼年的树,我们一路到了尼印边境。后来他找到了那棵树,他指着万山丛林中的一棵树,说就是它。我们祭拜了那棵树。暴乱发生始料不及,我们徒步离开之时,看到边境公路上停着的那些汽车。”

“我就在其中一辆车上。”宋秋寒说道。

“但我们没有相遇。”

林春儿想说的话很多。

她曾为这场猝不及防的恋爱慌乱过,在无法入睡的夜晚,去想他们从前的点滴因果,却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从未觉得命运偏爱过她,甚至觉得命运时常戏弄她,只偶尔给她一些甜头,让她不至于死的痛快。当在飞机上,她的手勇敢迎向宋秋寒之时,她心中想的是:哪怕又是一次劫难,且在当下当做馈赠。

“宋秋寒,那年没有相遇,我觉得很遗憾。那天在酒桌上,听陈宽年说起,又看你神情云淡风轻,我便大概知晓你似乎不在乎生死。但我恳请你,从今天起,当你背上行囊,去挑战生命之时,能偶尔想到我。我是个怂人,我此生最怕的事便是生离死别。我再经不起失去了。”

上一篇:绝色多祸害 下一篇:满城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