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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76)

宋秋寒不再应声。想起林春儿说她是不婚主义者之时,脸上还挂着笑,看不出受过什么样的伤。结婚或不结婚,生子或不生子,都只是人生的一种选择而已。人生不会因为你不婚便会止步不前,道理宋秋寒都懂,却又忍不住去探究。他不愿探究别人,只是那人是林春儿。她希望林春儿不婚,只是出于一种选择,而不是因为曾受过什么伤。

“咱们去江南挺好。”陈宽年突然说道:“江南多好,小情小趣,泼墨山水,适合谈情。”

“难得你想谈情。”

“或许是岁数大了?昨天去唐叔家中看藏品,他的外孙女儿在他膝前跑,觉得挺可爱。我浪荡够了,想找个人一起。”

“挺好。”宋秋寒微微一笑。

“你不想?”

“我是不婚主义。”

“?”陈宽年被他说的一愣:“你什么时候成不婚主义者了?”

“昨天开始。”宋秋寒说完这句,推门下车:“不用送我了,我散散步。”

一阵冷风吹过,明明只喝了两口香槟,却被风吹出几分酒意。他靠在树上站了会儿,方解了那一阵头晕。掏出耳塞戴上,打开播放器。耳边又响起那首《结婚》,只不过是一场生活,只不过是一场命运,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他起初听民谣,是在十六七岁那些昏昏欲睡的午后,林春儿在播音室一遍遍播放的那些歌。那时他笑她播放的歌老土,还把自己收藏的欧美唱片给她听。是到了美国后的某一天,纽约下起了雨,他跑进古老的纽约地铁躲雨,周围人流如织,地铁飞驰而过,突然想起林春儿放过的那首歌,“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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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儿结束了这漫长的一天,决定跑回家。工作虽繁忙,每天却仍要抽出时间来留给生活,不然会被生活压垮的。与小喜道了别,将耳机塞入耳中,开始了漫长的归途。

周末的夜晚,清冷的晚风,街边散落的人,全都带着诗意。

她调整呼吸,一路跑过咖啡馆,跑过老旧的艺术区,跑过那个繁花的天桥,跑过巨幅广告牌,跑过那所大学。这样与自己独处的感觉极好。

她一个人看话剧,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旅行,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度过很多荒芜的岁月,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当她跑进楼下时,看到家中亮着灯,是宵妹提前回来了。她跑上楼,宵妹从房间探出头,对她说道:“等一下哦,我收拾好东西。”

林春儿回房换了睡衣,而后倚在次卧门口看宵妹折腾东西。她带了很多纸质文献回来,正在一点点收拾。

“你猜我今天与客户开会碰到谁了?”林春儿要宵妹猜。

宵妹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谁?”

“宋秋寒。”林春儿嗤嗤笑出声:“你说世界小不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在深圳创业的朋友,他的资方是宋秋寒。”

“哇!”宵妹哇了声:“这样巧?”

“可不?我听到梁遇介绍宋秋寒的名字时,也吓了一跳,总感觉不真实。”林春儿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而后在宵妹屋内找了个角落靠墙盘腿坐在地上。

“地上凉。”宵妹丢给她一个毛茸垫子:“你总是不拘小节,回头上岁数得老寒腿看你怎么办!”

林春儿喝了口热水,狡辩道:“我这不是喝热水中和了么!”

“宋秋寒什么反应?”宵妹接着问道。

“他呀,听不出惊讶。但他很认真参与讨论,提出了很多很宝贵的意见。”林春儿顿了顿,而后郑重说道:“第一次与他共事,你知道么,他认真的时候很棒。”宋秋寒并不介意这是个小项目,作为一个掌握着别人金钱命脉的人,没有一点架子,认真参与讨论,并给出合理建议,他认真的时候,是真的在发光。

“从前玩世不恭的人,冷不丁认真起来,是不是有致命的魅力?”宵妹打趣道,也坐到林春儿身边,扯开一袋薯片,与她分食。

“不得不说,是的。”林春儿比起拇指,而后又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乔瀚文本人什么样么?”

“对对对。”宵妹眼睛亮起,肩膀撞到林春儿的:“快说快说。”

林春儿仔细想了想,今天与乔瀚文讲话不多,但他的目光很有侵略性。他不言不语向人施压,像是从古老戏剧中走出的人。

“古老戏剧中走出的人…”宵妹咀嚼这句话,发觉这句评价太过中立,便问道:“好人坏人?”

“不算好人吧,但也不算坏。就是给人的感觉有点怪异,总感觉他会趁你不备吃了你。”林春儿倒是不怕乔瀚文,但如果接下来合作,他那样的进攻性,定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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