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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佳话(39)

说到这里,金钗儿头也不回地喝道:“都别过来,不然,这位少卿下半辈子恐怕就要去宫内当差了。”

原来之前在监牢外的大理寺众人,之前因凤枕撩裙子之举,以为他色心大发,故而纷纷退后,此刻有人不放心,过来瞧一瞧,谁知却见凤枕跪在地上,那看似无害的小姑娘却站在他背后……此人看出不妥,正要靠前,又给金钗儿喝止。

慕容凤枕知道金钗儿的厉害,可是自己的同僚们不知,当下忙道:“呵呵,不要着急,姑娘不过是跟我玩笑呢,你们且退后,让我们自在说话。”

几个同僚闻言,半信半疑地对视一眼,各自退了几步。

凤枕刚才说话的时候微微一动,后颈针刺的感觉越发明显,他咽了口唾沫,汗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从颈间渗入衣领。

凤枕飞速地定了定神,苦笑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呢,我先前确实有造次之处,我向姑娘赔罪如何?”

金钗儿望着跪在面前的人,她离开白府,有一大半的原因是拜此人所赐,何况刚才他竟然那么对自己,此仇不报,似乎心里气难平。

当下金钗儿道:“好啊,你可以赔罪……既然你先前说那个什么翰林院的许编修是沿街自嚷是衣冠禽兽,那少卿也如法炮制一场怎么样?”

凤枕眉峰一挑,笑道:“这也太狠了吧?我并没有害死无辜的女子跟婴儿啊?再说,你要是把自己不能嫁给白梼的原因怪在我身上,这也太冤枉人了,但凡你的记忆还在,你就该知道,咱们两个之间,主动的那个绝不是我,毕竟向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我何苦去招惹你,再得罪白梼跟侯府呢?我还没色迷心窍到那种地步。”

金钗儿听了这话,又气又羞:“你、你还敢说?”

手发抖,针尖在凤枕颈间刺了两下,竟冒出血珠,她的针法一向精妙绝伦,刺穴起效而不至于流血,但这会儿给他几句话弄的心神慌乱,手底便失了章法。

“轻点儿!”凤枕“嘶”地低呼了声,道:“你不信,大可却问别人,侯府里的少楼知道一二,哦对了,除了我,你好像还有别的男人……”

“什么?!”金钗儿本来正平复自己的心绪,听了这句,眼前一黑:“你……”

凤枕不等她开口便道:“这可不是胡说,是我亲眼所见。喂,手下留情,我可是无辜受害的……”

这次,流汗的变成了金钗儿,她先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握针的手几乎也失去了力气,不再是先前那样的稳准,而凤枕故意说这么些,就是为了引她心神大乱,电光火石间凤枕蓦地出手,侧身躲开之际,右臂一扫,竟将金钗儿一把揽住。

他本是半跪的姿态,这样动作,需要很强的腰力,正拉住金钗儿将要倒地的瞬间,却另有一道身影及时掠了过来,大手擒住金钗儿的手腕轻轻一握,竟将她怀轻易拽了回来,单手一抱搂在了怀中。

只剩下凤枕一个人跌在地上,他眼看着来人,笑道:“表哥,你来的太‘及时’了。”

第19章 我从不委屈自己

凤枕这话半是戏谑半是认真,毕竟他这样极少吃亏的人,却接二连三在一个小姑娘手里栽了,好不容易要挽回一局,却又给白梼横空出世地打断了。

这边凤枕落了单,无可奈何自力更生地从地上爬起,抬头看对面,却见白梼护着金钗儿,正垂眸看着怀中人。

那小丫头显然也没料到白太素出现的这么“及时”,眼睛都直了:“白大哥?你你……”

她想问白梼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因为太过错愕,结结巴巴竟问不出来。

白梼扫了她一眼,目光轻描淡写地掠过凤枕,最后却落在了地上的林芳身上:“你对他做了什么?”与此同时,才慢慢松开了金钗儿。

金钗儿忙道:“没,没什么!他只是昏睡过去罢了。”

才说了这句,冷不防凤枕道:“表哥你有所不知,多亏了钗儿相助,这混账才肯出口招认,原来他是什么征西军里的人,说是表哥害死了他们的将军,他们是要替胡将军报仇的,当然,我是不信这话的。表哥你说该怎么处置这个混账?”

其实白梼在靠近的时候,听过他们两人三言两语,这会儿听凤枕如此说,却仍沉静说道:“何必问我,既然事情交付此处,自然由大理寺秉公处置。”

凤枕仿佛满脸钦佩,由衷感慨道:“到底是表哥,如此心胸跟见识,别人如何能及。”

他还要别有用心地继续吹捧,白梼却没这个心思去听了,只道:“不过这人身份非同一般,他既然在大理寺,还请贵司好生保障他的安危,想像是今日这样叫别的人来插手,恐怕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