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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世冤家结婚后我离不掉了(38)+番外

作者: 寒林泱泱 阅读记录

用不了多久,他和余殊拍对手戏时就不用刻意收住自己的气场了。

他年纪尚浅,理应没经历过苦痛,却似乎总能诠释好沉重的悲痛。

有时单纯得不通常识,有时又有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擦擦。”林放递了张纸给他。

余殊还在无声的流泪,都没察觉到林放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两个眼睛红肿的程度不一致,可怜里透着点滑稽。

林放倒没笑他,只强调了声,“自己拿着擦。”

像是怕他再像晚上一样凑上来。

余殊闻言笑了,接过纸去朝他挤了挤鼻头,“小气。”

林放没回应,只坐在一旁看书。

休息区偏远,四周寂静无声,余殊差不多从情绪里缓了出来,一边揉着脸一边去看林放手中的书。

入目就是一句“梁景帝时期,天下太平。”

“怎么了?”

林放翻页快,本照顾余殊带他一同解闷,不想余殊没侧过来多久就又挪了回去。

他回过头望,却见少年发顶有星星点点的白色雪粒。

十一月中,云绕市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要早,纷扬的白雪从天而降,落在两人肩头。

余殊睫毛上盛了一粒,凉凉的,化开在眼周。

他好像又恢复到入戏的状态,一如离荣相安无事地对明衍挤出一个假笑。

“离荣无父母,我也想父亲了。”

第18章

这场初雪出乎意料地声势浩大。

梁朝定都北方,冬日里飘雪是常有的事,可每年初雪时襄王府都少不了一场家宴,请上三五好友宴饮一番。

只因林放自幼长在岭南,十岁前从未见过雪。

余殊犹记得献帝二年,皇子们京郊跑马时下了好大一场雪,旁人都和侍从们结伴回屋了,就小世子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屋外看,尚有些肉乎的小手伸在袖子外,像是要捧起雪花来细细赏看。

后来两人成婚,林放也在北方生活了好几年,余殊不忘前事总要在王府亭子里开宴,将三面用屏风挡住了,只留一面赏雪。雪落在结冰的湖面上,世界银装素裹,一片洁白澄澈,却都不如他身边的人好看。

那时他自知圣宠过盛,步步谨慎,甚少有纵酒的机会,因而每次都喝的多了,不害臊的提起俩人的旧事。有一年林放怕他再多饮了胡说,就次次拦他,反倒自己醉了,喝的小脸红扑扑的,当着同僚的面就想吻他。

只是酒醒后他就不认了。

旧事郁结于胸,余殊不经在雪中多站了片刻。

其他人早就见雪势越来越大进到棚里避雪,工作人员收器材,助理护着自家艺人,邓祺今日帮着宁原整理东西,还没功夫关照余殊。

半晌后,还是林放发觉许久没见到余殊。

“他呢?”

跟了林放这么久,宁原自然知道老板口中这个“他”只会是一个人。

说来也奇怪,老板对余家那小少爷甚少指名道姓,也不知是为什么。

“好像没见过,”察觉到林放脸色冷了下来,宁原急切找补道,“我多派几个人一起去找找。”

不等他说完,林放已经站起身。

“林总你要出去吗?”

林放丢下擦头发的毛巾,语气有点急切:“我去看看他。”

他从烘干机里取出一件厚袄,边大步往外走,边披在身上。

雪下得紧,才一会儿,许多没来得及收的器材已经被大雪覆盖。

云绕影视城许多仿古的建筑都披上了一层白白的外衣,皑皑白雪封印了时代的差异,余殊站在湖心的亭子上,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光景。

余殊上一辈子是得过且过的,直到弱冠之年才知晓幼年时生过一场大病,献帝篡位弑兄,而他这位先王景帝太子,认贼作父了近十年。

千年风尘,多少人物都只成了史书一笔,再掀不起波澜。

唯有怀念是永恒的。

远远的,他看到有人往桥上走了来。

大片的雪花迷蒙了视线,余殊好像眼花了。

桥头,高冠束发的林放披了一件狐皮大氅,一身白衣立于天地之间,直直地向他走过来。

等两个人相距不足半米时,余殊也不知为何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被林放一把拥住。

在雪地里冻了这么久,他早就浑身冰凉,林放靠过来的身体就成了源源不断的热流,一点点将他划开。

余殊顾不得林放为何出来找他、为何如此举动,心理和身体都舍不得推开,还拼命想往他身上靠。

林放比他高半个头,颈窝和肩部恰好让他靠着合适,耳边共同呼啸的风和呼吸声,是两个人此刻相拥的唯一存证。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多余的抚摸和其他动作。

林放的手掌贴在他后颈和背上,过了约莫一分钟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