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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枪鱼(22)

池明知深吸一口气,换了更加温和的方式讲课,宋天暮坐在地上看陆凯扬的其他科目卷子。

他就坐在池明知腿边,只要稍微倾斜身体,就可以靠在池明知的小腿上,所以他要一直注意,不要靠上去,但是又不想离池明知太远。

就这样艰难地保持着距离。

讲到一半,池明知低头想和他说什么,宋天暮抬头,微微张着嘴,池明知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地一声笑出来。

宋天暮不解地看着他,

池明知继续给陆凯扬讲题,最开始陆凯扬还不太配合,后来大概是觉得大周末的这两个人陪着自己在这儿耗,自己不配合总归不好,也就开始努力听。

“很好。”池明知说:“你的智商基本上处在正常人水准,认真听的话不是听不懂。”

“我知道了!”陆凯扬烦躁地转着笔。

学到中午,池明知家里的阿姨来了,穿上围裙给他们做饭,宋天暮起身去卫生间洗手,池明知也跟了过来。

“下午你给他讲吧。”池明知说:“我得缓缓。”

“哦。”

“晚上在这儿住吗?”

宋天暮用力洗手,洗了好几下才说:“好啊。”

下午宋天暮负责给陆凯扬讲课,不得不说这件事由他来做更合适,他讲得更细,而且更有耐心。

五点多,陆凯扬的知识接受程度达到了极限,可以说他今天一天学的比他过去两个月都多,他头晕眼花,趴在床上不省人事。

池明知拽了一下宋天暮的胳膊,宋天暮不明所以,跟着他下楼,到了楼下的卫生间。

他把卫生间的门反锁,宋天暮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不是吧你?”

“给他讲课我压力太大了。”

“压力大你就想这个?”宋天暮翻白眼。

“你不是吗?”

宋天暮切了一声。

我不是。

我当然……不是。

宋天暮去解他的腰带,池明知问:“你嗓子眼浅吗。”

“啊?”宋天暮愣了一下。

池明知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宋天暮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介意的话就算了。”池明知说得很轻松,甚至还亲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没。”宋天暮扶着门,慢慢跪坐在地上。

他嗓子眼确实很浅,所以他全程都被刺激得想吐,但是因为一直用手抠着手心,他忍住没吐出来。

池明知射进了他嘴里,那种感觉很恶心,他跑去漱口,突然想到池明知说过“接吻很恶心。”

也不知道哪种更恶心。

他还没和池明知接吻过就替他口了。

看他漱干净嘴,池明知也想为他服务,宋天暮自嘲地想池明知还不算太恶劣,知道有来有往。

也是,池明知和他搞这些的前提不就是觉得他们两个在“互相帮助”吗。

可是他没办法接受这个。

池明知的嘴留着去碰点干净东西吧,接吻都觉得恶心,别再给他弄出心理阴影。

“算了。”宋天暮说:“我搞不动了,没心情,给我哥讲课讲得脑袋疼,晚上不在你家睡了,我换的衣服都没带。”

“好啊。”池明知没有留他。

嗯,所以留下来只是为了那种事,做完了也就没有非要让自己留下来的理由,宋天暮只能一直深呼吸劝自己冷静,不断想着“都是自找的”“活该”“说到底你不还是愿意吗”之类的话。

重复的次数多了,他也真的冷静下来。

池明知都说算了,是他自己主动跪下去的。

那一刻宋天暮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这个人呢,真的很贱,而且心口不一,他脑袋里想不行不行不行,可池明知的要求他全都配合得积极无比,好像生怕池明知觉得他有点底线似的,做完了又很起劲地陷入自我厌恶,弄得好像池明知在逼良为娼,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他坐在池明知卧室的地毯上,看着接近昏迷的陆凯扬,心想你有勇气去告诉池明知真相吗?大概是没有的,而且自白最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决心,下决心之前,你需要意识到自己会失去什么。

真相的代价就是失去池明知。

所以还是舍不得。

哦,还是贱得慌。

那一刻宋天暮感觉到久违的轻松,是的,认清自己很贱这件事让他觉得轻松,轻松了就没那么痛苦了,他把陆凯扬拉起来,两个人一起回了家。

晚十点,陆凯扬准备关灯睡觉,突然地,他觉得自己胸口很紧,慌乱之中一摸,摸到了宋天暮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