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抬起眼，“除了他，你没别的可说的，是吗？”
翟尹晃着一头红毛，“没有。”
顾衍：“那就闭嘴。”
开口江末，闭口江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翟尹惦记上江末了。
顾衍听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终于轮到他们这组去吃饭，结果还没出宿舍门，翟尹又说，“这会儿江末是不是去洗澡了？听说艾叶青和他一个组。”
顾衍：“……”
这是什么晴天霹雳。
不过幸好不是和段光一组，那个康特奈分化率百分之九十二的alpha，因为江末把他们队员帮忙送回去，一直对江末心怀感激。
而艾叶青那种人，江末本身就不喜欢，阴阳怪气还话多，自视甚高。
江末拿了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澡的时候，艾叶青照样跟着。
江末心想，alpha这些家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既然没有共情能力，不注重集体荣誉，为什么还能胜任统筹全局的职业类型？
就该全部当出苦力。
可就因为他们厉害，整个集体中，最不服管教的还是alpha更多一些，就让alpha满足虚荣心，占据更多职位……
顾衍想在吃饭的时候去澡堂，结果被安保认出来，并拦住也，“你们这组现在应该去吃饭，不能违纪。”
顾衍没办法，只能先去餐厅。
洗澡的地方是大众澡堂，江末还没来得及嫌弃，艾叶青已经把眼睛眯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贫民窟？为什么会那么多人一起洗？”
江末大大咧咧的把毛巾往肩膀上一甩，“这儿可不是圣泽迈专门为你们顶级alpha的享受，建立的学校。”
“你也不用瞧不起圣泽迈，想要拿荣誉勋章，得不到圣泽迈的认可，可是没有用的。”
后续四大学校里，会角逐出各个学校的优秀学员，他们总是有机会去圣泽迈和那些Omega们跳舞的。
艾叶青提醒他说，“还有，江末，你也不要总是把我当你的敌对面，你真正的敌人是顾衍。”
江末撇嘴，“你还能再危言耸听一些吗？”
“宓火明明是海松的人，却被弄到费普顿，本来就五个提前拿到荣誉勋章的名额，必定会被宓火拿走一个，你们那还有司晟，有翟尹，就连陆天的分化率都比你高，他们就已经占了五个人，你觉得你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江末：“……”
“顾衍现在帮你，等真的和你抢名额的时候，这种家族，会放弃荣誉勋章吗？”艾叶青灵魂发问。
江末无话可说，“人家本来就不会因为我放弃啊。”
艾叶青：“你现在不是帮你的团队，而是在为自己将来竖敌。”
江末想，他确实想拿到荣誉勋章，但从来没有思考过之后，这样残酷的竞争行为是否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他是一个只能把脑子用在当下的人。
心思简单的不得了。
看江末正在思考，艾叶青觉得他的话已经足以让江末动摇。
艾叶青很是霸道的走到最角落里，直接用威压把旁边那些人都弹开。
周围人，敢怒不敢言。
艾叶青后背抵在墙上，结果发现都是冰凉的水珠，恶心的他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连忙起开。
艾叶青冲着江末挥挥手，“过来，和我一起洗澡。”
江末一看他准备在那洗，直接去了艾叶青的对角线，两个人之间最远的地方。
澡堂子里人特别多，艾叶青就算想打探江末，也只能看一部分小小的轮廓。
江末洗澡很快，三下五除二，姿势要帅，动作要快。
江末觉得自己身材还不错，并不怕人看。
艾叶青洗澡恨不得能洗上三个小时，可惜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顾得上洗澡，就顾不上江末。
江末用了十几分钟，就跑了。
江末洗完澡的时候，正好碰到顾衍从食堂出来，准备来澡堂，但是人家不让他进，让顾衍严格遵守半个小时的时间差。
江末身上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脚下踩着还在滴水的拖鞋，肩膀上是他擦过头发的毛巾，看到顾衍站门口，他道：“哎呦，是没吃饱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顾衍没说话，直接拉着他去澡堂后方的过道。
这是一个澡堂后墙，和学校围墙之间留出来的不到两人宽的过道，不能两个人同行，只能面对面。
湿漉漉的过道，泛着青苔的灰黑色墙砖，澡堂墙壁上方用来排气的风扇，沾满了破旧的黑色油烟，“嘎吱嘎吱”的转着。
那窗户上满是朦胧的雾气，狭小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