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归你你归我(125)

如果不是施诗那不甚光泽的双手的说明，如果不是她告知那不多的生活经历。初见施诗的人，定然会被她随时随地所表现出来的大气与优雅所迷惑，会在不自觉中先入为主的将她看作是豪门书香家养大的女儿。毕竟，不管在何时何地，施诗站在徐瑜兮身边，从未黯然失色过。

楚辞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而惊醒他的是冷意，加上电话震动的响声。他看了一眼仍旧在熟睡之中季红，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出了病房。在接通电话的同时，顺带看了下时间，也不过才6点过的样子：“阿诗。”

“护工找到了吗？”施诗担心季红无人照顾，是出于一份心底对于楚辞的歉意。他为她的事情奔波，却要扔下住院的奶奶，很难说没有愧疚。

“没事。我待会让小陈过来。”小陈事务所的一名实习律师。

“其实我。”

应该是知道施诗要说的话语，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阿诗，你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

与施诗结束了通话，楚辞便给周淼去了电话，让他通知了小陈。待小陈到来之后，他说：“待会医生上班之后，你让他们来给奶奶检查下。如果可以出院，你把奶奶送回家。”

小陈道了一声是。

楚辞叮嘱了季红几句，便直接驱车离开了医院，出于对自身的充分了解，与距离的考虑，楚辞提前了半个多小时从医院出发，为的是能准时无误的赶在开庭之间到达法院。

毕岚几乎与他同时到达，因为这件案子的公开性，到场的媒体记者不再少数。面对两人同时出现在镜头之中，记者的问题先于法庭的审判开始：“请问毕总，对于今日的庭审，贵公司有几层把握？”

毕岚沉默不答，回应的是站在毕岚身边的律师，回答是模棱两可的状态，却又透出了华茂公司必然获胜的那份坚定：“对于这一个跟楚律过招的机会，我已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有记者将话筒送至楚辞的身边：“楚律，请问今日三三老师能否出庭？”这些年来，媒体对于这位神秘的小说作家，好奇心可谓不少。

楚辞的态度是与对方律师截然相反，而又难得的温和：“这件案子，三三老师已全权委托于我处理，自然是不会出席。”

“那请问楚律，据外界传言，你向来不接这类民事案件。为何会破例接下三三老师的案子？”

“想必在场许多人同我一样，都是三三老师的书迷。”

对于这场抄袭案会走向何方，似乎大家都不甚关心。这不甚关心在于，在大众的眼中，这本身就是一件毫无悬念的事情，加之有楚辞坐镇，便将结局更加的明朗化了。

相对于刑事案件之中措辞的锋利，在此次案件之中，楚辞明显要柔和的多。他坐在位置上，听着对方律师的陈词激辩。楚辞承认，对方律师还算聪明，他没有在这件作品是否抄袭上多做说明，而是选择了利用大众惯有的一种同情心理，将毕岚以及华茂公司摆在了受教的位置之上，言语之中给出了对于三三以及她作品的充分尊重。这无疑是在打同情分。

楚辞将目光投向旁听席上，看着大家表情在微妙之处的变化。很多时候，人们对于某件事、某个人很难原谅的一点在于不知悔改。可只要这人正视自己的过错，立下自新的决心，很难说不会勾起人们心底那份所谓的善意，可在这句看似真诚的对不起，换来他人真心原谅的背后，是对于受害者所遭受的伤害的忽视。

“众所周知，我的当事人曾在多个场合表明自己是三三老师的忠实读者。而这次对于三三老师作品的改编，其初衷也是出于对于三三老师的致敬。”

楚辞适时的提出了反对，在得到审判长的同意之后。他将自己所整理出来的资料证据呈交法庭，随后说道：“这是我就两部作品进行仔细对比之后整理出来的资料，相似之处已然超过了我国《图书期刊保护试行条例实施细则》有关适当引用的规定。而且在华茂公司此次所爆出来的作品之中，还对其原著里面的人物进行了恶意的篡改，将原本善良温暖的阿齐，改写成为了冷血、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疯子。”

“如果这样恶意的篡改，是对原作者与原作品的致敬。那么作为三三老师的代理律师以及忠实读者，我也有理由怀疑这是被告为了逃避自己抄袭的责任而假象出来的托词。”

随后，楚辞又列举出了两本书十处以上的雷同之处，甚至许多地方的描述直接是复制粘贴的模式。最后，当楚辞将黎麦作为证人请出。她未曾看一眼毕岚，面对楚辞所提出的每个问题，都清晰而没有任何迟疑的进行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