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132)+番外
四嫂高翘着尾巴朝着中心最大的一张八仙桌扭去,一把揪起了一个光头的耳朵。
“哟,四爷,玩儿着呢?”四嫂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光头看到四嫂,脸上的横肉笑开了花:“宝贝儿来啦?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儿啊?”
四嫂尾巴一甩,用萝卜似的手在光头胸口狂点着:“你啊你,店不好好看,自己倒先玩儿上了!我刚进来的时候见到两个挨千刀的饿死鬼就在门口转悠,你也不去管管!店里的钱要是被它们偷了怎么办?客人提意见怎么办?!”
“哎宝贝儿,我这不是派耗子去料理了么。”光头边把四嫂的肥臀安排在了自己的腿上,边腾出一只手去摸牌。
四嫂狠拍了光头的手一下,嗔怪道:“你还打?”
“最后一把了好吧,最后一把。”光头摸着四嫂的大尾巴,眉头一皱甩出了张牌,“幺鸡。”
“碰。”
“操了……那谁,耗子!”光头冲着耗子精招招手,“给你四嫂倒杯茶,再拿点儿瓜果点心来,看我宝贝儿最近又瘦了!”
“好嘞老板!”耗子精点头哈腰,转身溜进了茶水间。
“小花哥,我们过去吧。”江藐看着角落的山羊胡,冲栖迟道。
“嗯。”
栖迟应了声,跟江藐并肩朝角落的牌桌走去。一路不时有女牌客频频抬头看向二人,而后带着难掩其兴奋的神情发出阵阵窃笑和议论声。
栖迟默默伸出一只手护在了江藐腰后,神色自若。江藐并没有留意到栖迟的这一动作,他的注意力此时全被牌桌前的那个山羊胡吸引着。
两人转眼就来到了山羊胡面前,可山羊胡对二人的到来却视若无睹。他推了下鼻梁上夹着的小墨镜,将手伸向牌堆,而后飞快地起了一张牌捂在手里,悄咪咪地凑到眼前看了眼。
“嗐!”山羊胡叹了口气,愤怒地将手里的一张‘三万’打了出去。
“胡!哈哈哈哈哈哈!”对坐的夜叉将自己面前的牌往外一推,大笑道,“看来六鉴先生今天运气不太行啊!给钱给钱!”
“拿着吧混蛋!”六鉴先生抽了沓桌边的冥币恨恨地扔给了夜叉,“收好了,这东西烫手!”
江藐眼瞅着他们被面前这老头子给无视了,用拳抵着下巴咳了声:“咳,请问是六鉴先生么?”
“快点儿码牌!”山羊胡仍没打算理江藐,冲着隔壁的鸡精骂道,“奶奶的,有鸡爪子不起?鸡爪子就不用码牌?!”
“六鉴老儿,自己输了牌也别把火儿撒在咱们头上啊。”鸡精道,“不然以后谁还跟你玩儿?”
“少他妈废话!”六鉴先生骂骂咧咧地从牌堆里又抓了两摞牌到自己面前。
江藐的神经跳了下,觉得下一秒他的耐心可能就要消失殆尽了。他深吸口气尽量还是带出了个僵硬的笑容,客气道:“那个,六鉴先生,我们有件事想要拜托您一下。”
“二饼。”
“四条。”
“一万。”
“八条。”
江藐:“……”
这情形看是得来点儿硬的了?
江藐一咬牙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阴兵证,一抬脚踩在了椅子上,冷声道:“不好意思,麻烦配合下。”
“阴兵?”六鉴先生将墨镜往下推了推,斜着眼打量着江藐笑道,“阿sir,阴间是不许打麻将了么?”
“不是。”
“那是您要逮捕我?”
“也不是。”
六鉴先生呵呵一乐:“那你找我干嘛?……三条。”
“红中。”
“五筒。”
“吃。”
“我操……”江藐脸色一黑,简直要撸袖子掀桌了。栖迟一把拽住江藐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们是来求人的。”
“嘿嘿,这小伙子倒还懂点儿礼数。”六鉴先生边出牌边接话道,“限时30秒,把话问完就快滚。”
江藐舔舔后槽牙,这也太他娘的猖狂了。
栖迟:“听闻先生的‘不闻斋’里有许多孤本藏书,不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行啊。”六鉴先生又摸了张牌打出去,冲着鸡精努努嘴,对栖迟道,“鸡精打完这把就要回去了,你们出个人来陪我打上几圈儿,我要是玩儿高兴了,就带你们去‘不闻斋’。”
江藐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完。往常他跟那帮弟兄们混在一起都是打扑克,麻将他还真不会玩儿。瞧栖迟这副样子,怕就更不会了。老头子现在摆明就是正打到兴头上,不让他尽兴怕是很难让他离开的。
江藐僵硬地撇撇嘴,试图讨价还价道:“那什么,斗、斗地主成么?”
他话音未落,就听身边突然传出了栖迟低沉的声音。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