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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2)+番外

作者: 蜃哥儿 阅读记录

“江sir,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再说,我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江藐闻言乐了下,伸出手比了个二。

“两个问题。一,你早不是人了。二,你阳寿八十三岁,阴寿二百零一岁,怎么算也不是孩子。”他说完不耐烦地咬了下烟嘴,“阿婆,快走了好吧,我赶时间啊。”

“个小赤佬。”

小鬼暗骂一句,随后便逐渐透明化,消失在原地。

空荡的十字路口再次恢复沉寂。

江藐打了个呵欠,回头看向身后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醉汉,缓步朝他走去。

“哥们儿。”江藐朝醉汉扬扬下巴,“劳驾借个火儿。”

醉汉被江藐这么一喊险些没再吓昏过去,瞪大眼惊恐地问:“你、你是人是鬼啊?!”

江藐反问:“我救了你,是人是鬼的重要么?”

醉汉张张嘴,咂摸着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便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摸出只打火机,却连擦了几次都打不着。

“别客气,自己来就成。”江藐从醉汉手里接过打火机,点燃了那支烟,长长舒了口气道,“我说你也是,大半夜的没事儿在街上瞎晃荡什么?七月半,忌理发、夜游、谈婚论嫁,没听说过啊?”

“我、那个、我、你……”

见醉汉半天也说不出句囫囵话,江藐又叼着烟吸了一口,继而猛地朝醉汉脸上使劲儿一喷,道:“给您除个晦气,赶紧回家吧!记住,路上不论谁叫都别回头。”

“谢、谢谢啊!”

醉汉应完,转头就跑。

“等等。” 江藐唤了声,“打听个地儿,经竖街怎么走?”

听到这个地名,醉汉不由得又是一哆嗦。

……

若论起晔城最邪门的地界,经竖街就必须有姓名。

明明叫经竖街,偏偏是按纬线长的。横纬竖经,刚好跟名字反了去。

常言道人走竖,鬼走横,人鬼殊途。因而横竖相交的位置便总免不了会多出些邪乎事儿。就这点上,此街算是横竖都占全了。

在这打车无望的特殊节日里,江藐记得自己大概经过了五六个十字路口,穿过了三四个地下道又七绕八绕地钻过了若干条巷子,终于在下一秒就要累到原地爆炸的崩溃边缘,看到了那块依稀写着“经竖街”三字的掉漆路牌。

他不由嗤笑了下,难怪车子一到这地方就总爱开错道儿,和着路牌挂这么久也不知道换一个,上面的字怕是连鬼都认不出。人呐,分明就是自个儿懒,还把什么都怪给鬼打墙。

一阵阴风夹着雨自街口扑向了江藐,带着三分寒意七分死气。他将夹克衫的拉锁又往上拉了拉,双手插兜地朝经竖街深处走去……

与此同时,正坐在烛火摇曳的古朴房间中,兀自品酒的男人眸色一沉,端白玉酒盏的手不由地顿了下。

“迟郎,可是酒冷了?”

男人身旁传来了个阴柔邪魅的声音。随着话语,一双染着鲜红指甲的纤纤玉手托起了案上的酒壶,轻声道:“待我再为你温了去。”

“阿皎。”男人唤住了眼前正打算去温酒的红衣身影,他的嗓音听起来十分低沉且富有磁性。

“何事?”

红衣身影闻言转过头来,竟也是个男子。只是他生得未免有些太过苍白美艳,在这飘忽不定的烛火映照下,看着了无生气、不似活人。

“什么时辰了?”男人问。

“寅时三刻。”

“寅时……三刻。”男人低声呢喃,侧目看了眼案前的烛火,随即放下酒盏站起身来,温声道,“且先喝到这儿吧,有客到了。”

……

“地府……名苑?”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破楼,江藐将抽完的烟屁股按灭在了垃圾桶上的烟灰槽中,摇头道,“这帮祖宗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还名苑?”

他说完,迈开步子就要往楼里进,岂料手刚碰到大门开关,就被一道电流给打了回来。

“嘶,靠!”江藐后退两步,吃痛地甩甩手,“这是结界啊还是他妈的漏电了?”

借着惨白的街灯,他又一次将脸贴向大门细细打量,赫然发现在那脏不拉几的玻璃门上竟附着着一层蛛网状的暗红色咒文。

“雕虫小技。”江藐不屑地哼了句,随即轻轻闭上眼,手作拈花状。

“迟郎,何不开门?”被叫做阿皎的红衣男子站在倚窗而立的男人身后,笑着问。

“不急。”男人饶有兴致地看向楼下的江藐,沉声道,“先看看他有何能耐。”

男人话音未落,就见江藐突然睁开了眼,抬头冲着楼上挥手大喊:“喂,我说二位——!才艺展示不费力气啊?既然都听见你俩说话了,烦请开个门吧?!”

阿皎轻笑出声:“糟了,被发现了,这位小爷听力当真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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