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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被前任搞到手了(194)+番外

作者: 安萧苏苏 阅读记录

余故里揽住她瘦小的肩膀,把人提到腿上坐着, 头却倚在了越越颈窝,像是汲取温度似的蹭了蹭。

老人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点点头, 缓缓笑了:“既然如此,儿孙自有儿孙福, 管他的呢。盈亏好坏自己受着, 自己选的路自己走着,父母总是没有办法安排子女一生,倒不如早早放手, 任由他们自己去闯一片天。”

老人话音落下,不少旁听的人跟着点头。

余故里这才发现,老人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领导力。他说话时,或许是因为底蕴,或许是因为气度,总会让人想静下来去倾听。哪怕是岑穆兰和余可进这两个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教龄的教师,在他面前,都成了不懂事,需要听取建议的小辈。

室内归于沉默,不知道多久过去之后,余可进终于松开了先前和岑穆兰紧紧握着的手,在她手背轻轻拍打两下。

岑穆兰抬头。

余可进脸上却是温和的神色,声音也很柔,“告诉她吧,总不能瞒一辈子……鱼儿到现在都什么不知道,可见小白这孩子的确是个可靠的。”

余故里心念一动。

这话说的,似乎……当年他们做了很对不起白清竹的事情。

可白清竹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当年发生过什么,也从没有提过她父母——唯有的那么一次,还是在她发现了那照片时,白清竹说‘可能有些误会’。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余故里很认真的板正了脸色说:“老白很尊重你们的,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讲。”

岑穆兰这下终于不再迟疑,摸了摸眼角,才发现居然有些湿意。不至于变成眼泪,可也有些湿润了。

她摸了摸余故里的头,叹了口气说:“跟妈回家一趟吧。”

余故里忙不迭站起,怀里抱着一直紧贴着她的越越。

岑穆兰看着越越的模样有些许犹豫,越越主动的小声说:“越越就在妈妈房间睡觉,哪也不去,外婆带着越越吧,越越想和妈妈在一起。”

岑穆兰闻言也只能同意。

*

这一趟再回家,气氛有些许的凝滞。

余故里晕车,私家车还好,但出租车不太能消瘦,一个人坐在前排,越越和岑穆兰坐在后面。

越越一路上都沉默,眼睛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看,幼圆的双仁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模样很专注,脸蛋儿也沉沉的。

一到家,她果然就如同自己说的那样,钻到了余故里房间,主动拖鞋、拖外套,盖上了小被子,就眨巴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余故里。

余故里给她关上门,回身,岑穆兰已经在后面跟着上了楼,手里拎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行李箱。

行李箱很干净,可拉链的齿缝中还能看到不少灰尘,打开时,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潮气,是在许久不见天日的密闭环境下太久的缘故。

余故里:“妈,这什么?”

她打量了两眼,莫名觉得这东西很像是个潘多拉魔盒,里面的东西又危险又神秘,兴许对她还很有诱惑力。

岑穆兰选在这个时候把盒子打开,一定是因为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是需要给她看的。

岑穆兰只是叹气,将行李箱拉开,里面的东西很满,几乎是拉开的瞬间,就弹开了。

里面放了很多东西。

旧照片、相册集,甚至私下来的同学录,还有零碎的小饰品……等等等等。

可这些旧照片上,无一例外,要么是她和白清竹的合影,要么是白清竹的单人照片。

背景有很多个地方。游乐园、马场、棋馆、公园、水族馆……更多的,还是在家里。有些照片已经有些反色,那些照片的旁边还放着一个老式的拍立得,应该就是那玩意儿的产物。

余故里忽然有些头晕,眼前跟着黑了两下,脑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跳一跳,像是心脏跃动的频率,又像是有一只幼鸟,在急于破壳般的顶撞。

“这些是……”余故里直接坐在地上,伸手拿出了几张看。

照片下面,居然还有书和本子,那些字迹不是她的,但她却认得是白清竹的。

“都是在旧家找出来的东西。”岑穆兰眼角有湿意:“在咱们搬家之后。”

余故里心里咯噔了一下,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词汇:“当年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搬家?”

她一睁眼就在普罗市医院了。即便大夫已经三番五次说,她这种情况,醒过来的几率不足万分之一,不如转到普通病房看护,可她父母不同意,硬是咬牙一天天的在ICU熬着——只要没有宣布死亡,她就还是活着的,就还是有希望的。

可好在,十个月的时间她苏醒过来,却因为环境陌生,加上失忆后有短暂的认知障碍,花费了许久才调整完毕,和社会重新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