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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南枝(14)

在她第一次抱着马鞍,踩到了马镫狼狈的上了马背的时候,男人轻轻松松的就一跃而上,稳稳的落在马背上,将她扶着坐在了自己身前。

“握紧缰绳,我们要动身了。”

在马上,他又手把手的教她如何驯马,怎么保持身体在马背上的平衡。

两个人在马背上颠了一个多时辰,跑到了外面的官道上,又跑了回来。

下马的时候,傅景之一跃而下,站在下面看着马背上的枝枝,道:“下来。”

这是要她自己下来的意思。

枝枝抱着马鞍,试探性的侧着身子用脚去够脚蹬,试图用自己的轻盈跳下去。

只是想象和现实还是有点差异,她几乎是跌着下去的,狼狈又滑稽,整个人滚的像个泥人。

就在她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一上午都在被冷风刮着脸,刚开始她还能察觉到冷,后面只觉得麻木,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没有了直觉。

如今突然被抱起来,枝枝大胆的将脑袋缩进他的披风里,耳朵开始麻麻痒痒的,但是暖的很。

见他没管她,她渐渐大胆的将整个身子都缩进了宽大的披风里。

傅景之看着自己身前鼓鼓的一团,从披风的缝隙里漏出来几寸女人的衣角,墨色与粉色交融,他缓缓地收回了目光,任她放肆一次。

到了帐子里,碳炉旁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

用完饭,傅景之又抱着枝枝回到了榻上,寻了一本话本子递给她:“读读这本吧。”

枝枝愕然。

他不是说索然无味,嫌弃的紧吗。怎么如今又要她读呀。

这个册子是上本话本子的续集,枝枝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看。读起来就更慢吞吞的了,待她读完发现,抱着他那人不知道何时就已经睡着了。

枝枝把话本子压在枕头下,也眯着眼睛入睡了。

待她再醒过来,帐子里已经漆黑一片,唯有几处碳炉燃着,偶尔蹦出噼里啪啦的火粒。

她的身边空空的,也不知道傅景之已经走了多久了。

枝枝慢吞吞的坐起来,帐子里炉火烧的旺,平日里也没有人敢胡乱闯进来,枝枝随意披了一件外裳就去了碳炉旁找水喝。

茶炉里的水烫嘴,她只能倒了一杯放在一旁等着。

不多时,帘子掀开,进来了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很快就到了他身旁。

光线混混沌沌的,枝枝以为是傅景之,站了起来准备迎接他。不料开口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别说话。”

第7章

枝枝听到过几次这人的声音,虽然他话不多,但是枝枝还是认出来,事傅景之身边的护卫秋至。

秋至的声音带了几分发颤,拽着她的衣服将它拎带到了榻上,还将纱帘放了下来。

火光下,两具年轻的身体碰撞在一起,在云雾般纱帐的遮挡下看着朦胧暧昧,就像抵死缠绵的情人。

枝枝的嘴从秋至进来后就一直被捂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道:“一会儿无论是谁进来,都别让人发现帐子里人不是殿下,否则我立刻结果了你。”

看到女人惊慌的点点头,男人的身子才有了一丝放松,但仍是紧紧的桎梏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果然,很快就有人掀开帘子闯了进来,大步的冲到营帐的正中央,又堪堪停下,笑的大声:“哈哈哈哈,末将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殿下的雅兴。”

枕头下匕首被人拔了出来,刺在枝枝的肩膀,同时捂住她嘴唇的手也松开半分。

女人的痛乎被半放出来,就像压抑的痛吟。

压在她身上男人冷声哼了一下道:“知道打扰了本王的雅兴,还不滚出去?”

秋至是在模仿傅景之的声音。

枝枝觉得,事态有点不简单,如果不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秋至不可能让她配合他演这出戏。

闯入帐中的人依旧不依不饶,在试探着靠近,似乎是想要掀开帐子一探究竟。

若是被来人发现如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是傅景之,不仅秋至要死,她也活不成。

秋至的手一直在颤抖,淡淡的血腥味在她的鼻尖萦绕,显然他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支撑不住,方才那一声掷地有声的怒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枝枝一拽,捂着她嘴巴的手竟然就被软趴趴的推开了,这更验证了她的想法。

眼看着闯进来的人已经快到塌边的火盆旁了,若是再靠近,定然是能闻到帐中的血腥气的。

枝枝忍着痛叫道:“殿下,他拿着刀剑,是不是想行刺您,奴好怕。”

她的声音因为痛而打着颤,听起来却像夹杂了其他的东西,让人浮想联翩。

枝枝就是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