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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威武(95)+番外

他沉默,半晌后才说:“我和她已经分开了。”

已经分开,曾经却在一起,以结婚为目的在一起……

秦陌依旧骄傲,骄傲的连句谎言也不肯说给我听。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我面前,原来他与易晴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想与她结婚的。

现在,比起这样话,我竟然更想听到他说:没错,我是空虚寂寞冷,我与她在一起只是想玩玩。

多么犯贱的期望。

我承认,他对别的女人的认真,才是给我最致命的一击。

我喉头一哽,自胃里生出一股寒气,僵冷的四肢,不由的发起抖来。我只觉此时的自己像个搞砸表演的小丑,可笑而难堪:“我本来还想,罚你吃光这个蛋糕就原谅你的。竟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误会了你们……”

我将他握住我手腕的手指一只一只掰开。

秦陌与我僵持着不肯放,指节用力得泛白,掐得我生疼,不管我如何将他的手指掰开,他总有办法再次紧贴上去。我使了全身的力,指甲挖破了他的皮肤,慢慢渗出血来。

他固执得像个无赖,而又可耻的让我狠不下心再下毒手。

我终是挂不住笑容,冷冷道:“放开。”

“何夕……”他沉沉的唤了一声我的名字便没有后话,像是找不到语言解释。我想也是,这种事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倏地砸一桌上的红酒瓶子,我讶异的望着他的举动,立即用另一只手摆出防备的姿态,厉声道:“秦陌!现在是你先对不起我我才甩了你的,情杀也是我杀你才是。”

秦陌没有理会我,仍旧用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在破碎的玻璃和满地的红酒里摸索,我清晰的看见他本就被我掐得惨不忍睹的手上又添了不少伤,而到最后,他摸出来的东西更是让我怔愣的忘了任何动作。

印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沾染着红酒的颜色,他捏着的钻戒闪着魅惑人心的光。

回过神来,我冷笑:“你什么意思?”

“本来……今天是想用更好的方式给你……”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他全然没有防备,手一松,戒指不知落到了屋子里什么地方。

我盯着秦陌,看着他的面色猛然间难看到泛白。

“我说过,我嫌脏。”我道,“不论是手,嘴,眼睛,还是走失过的心,我都嫌脏。”

他盯着我望了半晌,喉头滚动,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情绪,最后隐忍道:“如果用你的标准来评定,它对你来说才是最干净的。”他强硬的拉着我的手,贴上他心口的位置,“只是何夕,你从来不肯信我。”

我垂了眼眸凉凉的笑:“秦陌,别做这么一副深情的模样,我渗得慌。”这一次,我轻易的把手从他的禁锢中抽离。

“我和易晴已经没了关系,都成了过去。”他垂眸,握了拳头,“何夕,我不脏。”

他极力伪装冷静平淡的黑眸中透出一丝脆弱的光,看得我几乎心软,然而最终还是硬起来。或许我就像我做的那个蛋糕,外表看起来纯洁无害,尝起来无盐无味,而最深处却藏着一片毒辣。

“秦先生。”我道,“你忘了,我们也已经没了关系。你记得的也都是过去。”

他表情依旧镇定,只是脸色惨白一片,脆弱得像个无助的小孩。

我拎了包,无声的走向大门。

开门离开之际,他的声音夹杂着屋外微微寒凉的夜风蹿入耳朵:“何夕,如果我一直不回来,你会另嫁他人么?”

我不明白他此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老实的答了:“会。即便你现在回来了。”

他没再说话,我果断关门离开。

当夜,我沿着漫长得没有尽头的公路一直走,生生从郊区走到了城区,从深夜走到了清晨,凌晨街头的霜几乎结上了我的睫毛,近乎自虐的用两条腿走回了家。

清扫大街的工人,都对我报以奇怪的眼神。

只有我知道,我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在马路边走了一夜,不过是想看看后面那个人会不会追上来,看见我这样会不会内疚心疼,会不会一边诚恳的道歉,一边想尽办法讨好我。

秦陌永远不会知道,我对他会有多心软。

所以,这一路是我一个人独自走完。

然后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