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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后我爆红了[穿书](17)+番外

作者: 玉霄莲台 阅读记录

丈夫说这些话时烦躁不耐、敷衍不屑的脸,成了捅进妻子心里的刀。如果不是戏剧团唱刀马旦的奶奶不放心去探望,那天穿着戏服、抱着孩子流泪唱戏的疯癫妻子,已经没了。

刀马旦奶奶一巴掌打醒了她:“女人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能活!”

后来,奶奶告诉云扶摇:“你妈妈很坚强,她挺过来了,后来她专心戏曲,还经常代表国家出去演出,活得特别漂亮!那些新闻再报道,也没人说她是被富二代抛弃的弃妇,都在说富二代渣男瞎了眼。”

那天历经背叛心碎,哭着唱初遇那段戏的母亲,和那夜乍闻先帝违背承诺,宠幸了一个宫女,独坐一夜的年轻太后,何其相似。

——当初是你说会独宠我十年,却在只剩一个月期满前,宠幸了别人。原来你所谓的爱,也抵不过光阴。

不过一时负气,先帝就违背了遵守整整九年的承诺,让年轻的太后,每一个在家人血海深仇与对他的爱意中挣扎煎熬的夜晚,都成了笑话。

整整九年啊,编织了九年的美梦轰然崩塌、破碎,那一夜,年轻的太后是怎么熬过来的?

全族三百口人的血仇,九年的浓情蜜意,一朝的背叛毁诺,是多么凄凉、沉重、绝望?

坐在化妆台前,云扶摇的眼神慢慢变得冰冷、漠然、高高在上。

她抬起下巴,微垂下眼帘,拿起旁边的笔,对着镜子,翘着兰花指,轻轻在自己的眼角下,点上一颗泪痣。

云扶摇其实曾见过一次生父。

她五岁时,生父有天喝醉了,跑来她们家门前失声痛哭,说他错了,别不要他,他想回家。

小豆丁云扶摇扒着门去看他,他哭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无助地坐在地上,涕泪横流。他看见她,就结结巴巴地哽咽叫她:“摇摇,我是爸爸啊……”

于是,小豆丁云扶摇就跑去找母亲。

母亲正坐在化妆台前,轻描眉,涂红唇,换上长裙。

然后她拿上手包,牵着女儿,笑着打开家门,与醉酒的狼狈男人擦肩而过,坐上了新男友的车。

小豆丁云扶摇趴在车窗上,看见那个追出来的醉酒男人不敢置信的脸,一串串掉下来的眼泪,然后慢慢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云扶摇被母亲揽进了怀里,母亲亲亲她,笑着说:“摇摇,我们不需要他。”

从那以后,母亲每次换了新男友,都会牵着云扶摇去认人。儒雅的叔叔、高壮的叔叔、坏坏的叔叔、戴眼镜的叔叔……

云扶摇认识了很多叔叔,所有叔叔都对她很好,儒雅的叔叔会给她讲故事,高壮的叔叔会带她去游乐园,坏坏的叔叔会教她打游戏,戴眼镜的叔叔会指导她写作业……

云扶摇的成长中从不缺少所谓的父爱。戏剧团里的爷爷、叔叔、大哥哥们给了她宠溺包容的爱。母亲被国内外领导人接见时,她还总是被那些领导人叔叔们笑着抱起来合影,还会和她聊天。就连追求母亲的那些各个类型的叔叔们,也都会细心认真地照顾她。

母亲说,男人啊,见多了,就不容易动心了,不动心,就不会伤心。

年轻的太后流掉了孩子,先帝苦守在宫门外,说他错了,一声声哀求她开门。

年轻的太后却在殿内轻描眉,染红唇,插步摇,然后穿上华丽优雅的宫装,慵懒地坐上步辇,启程去了皇家寺院。

化妆台前,云扶摇站起身。

她翘着嘴角,左右照了照镜子,看着那点泪痣,眼神里流露出满意。她伸出纤纤玉指,提起长长的裙摆,慵懒地转身,轻迈莲步,向着室外徐徐而去。

先帝曾问文威太后:“朕伤了你,你为何不哭?”

文威太后答:“我这辈子,只为自己、为亲人哭。”

那时,她心中是否在想,男人,又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她哭?

身后的化妆师已经看呆了。

刚刚云扶摇点泪痣,照镜子,提裙转身轻迈步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剧本上的文威太后活过来了!那表情、姿态、举止,眼角眉梢的冷艳和威严,根本就是太后本后啊!

化妆师佩服地道:“难道寇导这么重视她,这个新人的演技太绝了!”

一旁的服装师也才回过神来,跟着赞叹道:“这个新人不得了啊,这入戏速度,姿态眼神,我还只在那群老戏骨身上见过。”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就这颜值、这演技,不红都没天理!以后态度得再友好点,没坏处。

云扶摇一出门,等在门外的助理徐悠悠就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她,脸上满满都是惊艳。

云扶摇垂下眼帘看她,修长的玉指轻抬,漫不经心地轻抚过徐悠悠的脸颊,红唇一点点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