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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王朝(195)

这回不用德全煽风点火了,太子一蹦三尺高:“这个耗子爪!”

德全看着震怒的主子,悲哀地点了点头,“您瞧瞧,这叫什么话!”

确实太不像话了,太子气得肝儿疼。青葑这程子让他cao碎了心,现在又来个茵陈,明着和他抢星河,这还有王法没有?都是女人,就算再喜欢,也应该各有各的生活。没见过因为喜欢就要同嫁一个人的,那人家算娶了一位夫人,还是连夫人带情敌一块儿娶进门了?

他怒极反笑,“真是荒唐,怎么能有这么荒唐的事儿!我早看这耗子爪贼眉鼠眼像个阴阳人,现如今可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德全悻悻的,“这姑娘八成是糊涂啦,说什么对付信王爷。王爷是什么人呢,是主子亲弟弟!她这一通胡说八道,连宿大人都叫她绕得找不着北了,只管安慰她,让她别难过。有什么呀,是女人总要出阁的,上回还不是老老实实上了主子的c黄。这回是信王,又不缺胳膊少腿,难道还配她不上?”

太子沉默下来,心里觉得凄凉,他们兄弟间的事不足为外人道。老大也好,老三也好,他们敢生反心,他就能下狠手惩治他们。可换了青葑,叫他怎么办?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母后大行,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在他眼里,青葑是另一个自己。可是之前发生的种种,逐渐让他感觉心寒,他不说不表示他不知道。幼弟长大了,他长在皇权的泥沼里,眼见的,耳听的,只有一呼百应。那个天下无敌的位置让他迷失,也许在他看来,同样是一个母亲生的,凭什么哥哥被立为储君,自己却要屈居人下。

年轻的孩子,总有一段时间目空一切,以为自己能够翻云覆雨,以为这乾坤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颠倒。

他叹了口气:“宿大人呢,她究竟是什么说法?”

德全说:“宿大人也是奇,她答应啦,说往后要两抬轿子一块儿进门。”

“糊涂。”太子唾弃,“她们这就商量定了?还得看爷答不答应呢。”

结果德全又讪笑:“宿大人说了,‘嫁谁还不一定’。问上官侍中,要是她嫁枢密使怎么办。侍中管人家叫表舅,总不好一块儿过去……”

太子脸都绿了,“贼心不死,还惦记霍焰呢。嫁谁不一定……”他冷笑一声,“她以为自己能蹦出东宫,蹦上天去?”

然后政务也不管了,转身就朝丽正殿走。这会儿茵陈已经回了武德殿,星河一个人躺在南炕上。日光从西边槛窗照进来,她就横陈在一片光带里,可能害怕被晒黑,拿手绢盖着脸,看上去有点瘆人。

太子走过去,像验尸似的,伸出兰花指捏住帕子边角,往上掀了掀,“没脸见人了?”

星河喝了药,闷出一身汗来,烧是退了,不过浑身没力气,看人也朦胧着两眼。

她往上一觑,“我又没干什么缺德事儿,怎么没脸见人?”

“嗯,你可有脸了。”他阴阳怪气道,“男人女人都爱你,你不光有脸,脸还大得像盘儿呢。”

她看他半天,嘁了一声,重新盖上了手绢。

太子因她这个态度,觉得心里不大痛快。她盖上的手绢又被他掀开了,他一副捉奸在c黄的架势,吆五喝六的,“你说话,得给我个交代。”

她被他吵得没辙了,气哼哼说:“您还要我给您交代,您想要什么交代呀?您那兄弟,还是人不是?人家姑娘不愿意他就来硬的,没瞧见茵陈手腕子上的淤青,比昭狱里上刑还厉害呢。”

太子语塞了,心说老四房里的事儿不归他管,她冲他发火也不济事。不过他内心还是有些佩服老四的,目的明确,敢想敢做。虽然手段不入流,但对付女人那股子狠劲儿,值得他学习。

就眼前这女人,他要是有老四一半的果决,早就把她办了,还等到这会子,容她冲他呲牙?

“那怎么的呢,本来女官就得做好准备,将来是要受册封的。”太子借机鞭策她,眼波一转,“你干了十年尚书了,难道还不知道?”

她说知道,“可也不是个个女官最后都晋位的,人家不愿意,他就来硬的,这还是王爷的做派?不是外头流氓?”

太子耍横:“反正和我没关系,我管不了。我能管的只有一点,她上官茵打我人的主意,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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