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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中魅(98)

好奇怪,他说着说着开始浑身发痒,先是肩头,拱了两下,肩上刚好一点,蠕蠕的虫爬向下蔓延,一直到达胸膛。他啪地一巴掌拍在胸口,探进去挠了两下,后背又开始发痒,以至于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手忙脚乱浑身抓挠起来。

没道理,怎么会这样?令主很着急,“难道我中了蛊毒?一定是情蛊!”

无方得意地窃笑,“我看是你不爱干净,身上长虫子了。”

结果令主尖叫起来,是切切实实的尖叫,边叫边脱袍子,“哪里有虫……我明明洗澡了……”

无方大惊失色,本来只是想捉弄他,放了两只菟丝虫在他身上,可他大喊大叫的样子着实吓着她了。难道他怕虫吗?一个万年的老妖怪怕虫?更叫她措手不及的是他开始脱衣裳,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开始脱衣裳……

她忙捂住了双眼,比他叫得更大声,“白准,你疯了吗?谁让你脱衣裳了!”

他说:“我害怕呀,娘子你快帮我看看,哪里有虫子。”

可是他的语气变得出奇的平静,甚至字里行间夹带了揶揄的味道,无方一瞬明白了,这个不要脸的装疯卖傻,脱光了想污染她的眼睛。她后悔不迭,不该拿这个蠢办法整治他,这下被他反将一军,把自己弄得无路可退了。她只有好言劝他,“别那么想不开,还是把衣裳穿上吧。”

月光下的令主说不,“我发现不穿衣裳还挺凉快的。娘子你别害羞,又不是没见过,为夫的身材很好的。你看我一眼嘛,我都脱光了,方便你看清我的脸。”

他越是这样,她越吓得闭紧了眼,又急又恼咒骂他,“白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癞蛤蟆!”

他却来拉她的手,“我比癞蛤蟆可好看多啦。你真不看吗?不看也没关系,反正手是第二双眼睛,那就直接摸吧。”

无方惊声尖叫,他想让她摸哪里?奋力甩手,可怎么也甩不掉他。令主气壮,最后强行把她的掌心按在了自己脸上,哼哼淫笑着:“借你感受一下,皮肤是不是吹弹可破?本大王的惊世美貌,就问你怕不怕!”

第40章

无方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有浓浓的雾,伴着隆隆的心跳,让她惶恐不安。

他还是那种自大又自得的语气,美貌惊世不惊世她不知道,毕竟先前看见的是冰山一角,只记得那抹唇色鲜亮如春,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想必他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吧,真是个奇怪的人啊,分明爱美到不行,袍子却从来不换。他害怕什么呢?怕人认出他的相貌,会对他和魇都造成什么损害吗?她心里起疑,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缓慢游移——这里是眉毛,眉形工整,飞入鬓角。眼睛单靠描摹,说不出来,但眼睫很长,刮过她指尖,痒梭梭的。然后是鼻子,是口唇……这些曾经深深镌刻在她记忆里,有时午夜梦回,她甚至不只一次回味过。

对于一个人的相貌,视线的直观感受,和触摸投射在脑子的印象,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悟。起先还需他引导,后来她的手指有自己的意志,一点一点细细“看”,皮肤的纹理和触感,都如重拳一样叩在她心门上。

说他解风情,其实并不,他一开口就情调全失,“娘子,你像个瞎子……”

她阖着眼,虎着脸,“闭嘴,不许说话。”

令主认为她已经入迷了,果然他的美貌是无与伦比的。

好吧,不说就不说,他想到一个挑逗她的好办法。静静等着,等她的指尖移到他唇边时,他伸舌一卷,把那樱桃一点红叼进了嘴里。

月色下的脸,大概已经红得火烧一样了,无方感觉颊上的灼热一路向下蔓延,窜进交领,覆盖住了胸膛。这没羞没臊的老妖怪明明花样百出,还总装纯洁,她觉得以前真的看错他了。

要绷住,不能如了他的愿,她寒声说:“白准,其实你是一只狗精。”

令主想反驳,可是不方便说话,耸了耸肩,随便她怎么调侃。

于是她再接再厉,“真是越想越像啊,你忠实、诚恳、乐观向上……”

目前为止说的都是他的优点,虽然她猜错了,但令主也不介意,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你到处标记,划分领地,色心不死,胆大包天……”她莞尔,笑得十分含蓄,“所以你是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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