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班那谁(39)

方禾拿着单子去了一趟教室办公室，有个隔壁班的老师在吃包子，方禾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把单子递过去。

老师看了几眼，摇摇头，说道：“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也看不懂。不过，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我认识的医生。”

方禾说：“那麻烦你了，谢谢。”

“你等等啊。”老师擦了擦嘴，拿着单子去一旁打起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方禾面前，把单子还给了她，表情严肃问道：“同学，你家里有人得了癌症吗？”

第22章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方禾才恍然回神。她强打起精神，想要好好听课，却还是走了神。她想起在办公室里，电话里杨春娟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

一开始，杨春娟并没有承认，方禾气急之下，把电话给了老师，让老师说了几句话，她才不情不愿点了头——单子上明明白白写的就是‘杨春娟’这个名字，除了她，不会是别人。

方禾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春娟却说等到她高考后再说。

方禾问她昨天去哪儿了，杨春娟支支吾吾，只说是去朱阿姨那里，今晚会回家。

方禾直觉她在撒谎，可杨春娟一直坚持这种说法，她也无可奈何。

其实方禾也想所有事情等到高考后再说，毕竟只有两天时间了，可事关杨春娟的病，她实在按耐不住。在上一辈子，她不知道杨春娟是不是也有癌症，杨春娟去世是意外，在那之前，她跟杨春娟的母女关系不咸不淡，杨春娟固然是爱她，但工作太忙，对方禾的关心太少。而方禾一直挺在意这一点，总是埋怨她。大概也是在杨春娟去世后，方禾才懂得亲人之间的这些矛盾都不值一提，最重要的还是好好活着，互相陪伴。

方禾重生回来后，计划高考之后，就好好陪着杨春娟，一起在拉面店工作也好，一起出去旅游也好，她们可以用大把的时间，好好地过日子。方禾不想要意外重演，她可以一直看着杨春娟，不让她太累，也不让她太晚回家。

可惜，一切美好的愿景都在这一张噩梦般的医院单子上，破碎了。

“方禾，方禾。”

听见有人叫自己时，方禾眼睛正酸涩不已，她揉了揉，抹掉了眼角的泪，转过头，周琼和吴曼两张脸很有冲击性地映入眼帘。

“怎么？”方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然而还是有丝沙哑。

周琼和吴曼对视一眼，像是互相使了使眼色，周琼败下阵来，开口问道：“听说莫知韫跟他妈妈不对付，你妈妈不是跟莫知韫的妈妈认识么，你有没有听你妈妈说过？”

方禾扶着额头，有气无力说：“我妈妈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但是跟莫知韫有关的事情，你不是很感兴趣吗？”吴曼抢过话头，“你还给莫知韫递过情书。”

“……”方禾看向周琼，周琼心虚别过脸，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吴曼凑近了一步，又说道：“方禾，周琼之前那么帮你，你跟莫知韫认识后，就把她踢到了一边，什么事都瞒着她，过河拆桥都没你这样的。”

方禾咬着嘴唇，一字一句问道：“周琼，你也这样想我的吗？”

周琼这才转过脸来，急忙摆摆手，解释说：“没有，我是觉得你不会有事瞒着我，你不说，肯定是你不知道。”

吴曼接话说：“周琼就是太单纯了，也有那种人，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你，根本没把你当朋友。你说是吧，方禾？”

这一唱一和的，跟讲相声似的。

方禾实在没心思跟她们鬼扯，把笔尖刺透的草稿纸搓成一团，扔进课桌抽屉里，不耐烦说：“都要考试了，你们怎么还有心思打听别人的八卦，好好复习不好吗？”

吴曼不接茬：“课间时间，还不允许别人休息一天，聊聊天了。”

方禾嗤笑了一声：“可以，你爱聊天聊天去，别找我就行。你想休息，我还不想休息。”

“你不休息，你画画呢，草稿纸上全是你的鬼涂乱画。”吴曼嘴里依旧不饶人，还搭上周琼的肩膀，一副为周琼仗义出气的模样，“你现在看清方禾的人品了吧，你把她当朋友，她可没把你放在眼里。重色轻友的人，你以后还是离远点吧。”

方禾忍了一肚子气，把书往课桌上一拍，压低声线说：“吴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别人当你是哑巴。你要针对我，可以，我随便你怎么编排，反正今天过后，我们永远也见不着面了，但是，我提醒你一句，有些时候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不是什么人都好欺负。”

吴曼被激怒了，一把打掉方禾课桌上的书，要去抓方禾的头发，被周琼一把拉住，跳着脚咬牙切齿说，“我没你心机那么深，明明跟隔壁班那谁天天混在一起，还在我们面前装不熟。你那么爱演，怎么不去当演员演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