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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在古代(47)

“真的!?”骆炜森难掩心中的激动与喜悦,握着她滑嫩小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轻飘飘,快飞上天了。

“是。”

“骆骆,我爱你,你绝对无法想像我是如何的深爱着你。”他将自己的额抵住她的,手指摩掌着她可人的下巴。

“别这样!我一下子接受不了!”冷落惊惶地偏过脸,挣开他亲昵的碰触。

“好好好,我们慢慢来,慢慢来。”骆炜森只得无奈的收回双手,一双幽眸仍紧紧地锁住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孔不放,她浓密的眼睫此刻低掩着,唇瓣微微颤动,恍若在微风中轻颤的花朵。

她对着自己还是很紧张害怕,不过,没有关系,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他对她的心。

“庄主。”一名黑衣男子气喘吁吁的飞驰而来,双手抱拳恭敬地立在亭外。

“什么事?”

“外面那些人又开始大声嚷嚷了,满口污言秽语,这次竟大胆到咒骂庄主您。”

“你说什么!?”骆炜森震怒地拍案而起,浑身笼罩着嗜杀之气,“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他侧转头望着冷落,换上只属于她的温和表情,“骆骆,我有事不能陪你了,你在这坐坐,然后让红枫伴着你四处看看,不过,可不能待得太久,外面风大,如果受凉就不好,别让我担心好吗?”

“好。”冷落漫漫一应,美眸一阵流转,眸光越过假山凝定远方连绵起伏的朦胧山峰。那神情如此遥远,仿佛她的心已在瞬间飞离,到达某个不知名的彼方。

骆炜森没有察觉到这些异样,而是得到她的允诺后,便随来人匆匆离开了“舒馨园”。

许久之后,冷落依然混沌地坐在圆亭,呆怔惘然地眺望着西方。

她不想,根本不想和那有如恶魔般凶残暴戾的男人有任何接触,可是,她却不得不虚以委蛇,等待时机。

她无法原谅他!是他!都是他夺去了她的自由、她的幸福、她的一切。他让她觉得她只是一个东西、一个玩具、一个宠物、一个禁臠而不是一个人!

他竟然还说他爱她!?难道他禁锢她是因为爱她,强暴她是因为爱她,杀人也是因为爱她吗?一句爱她就能抵消一切,令她忘记一切?简直痴人说梦!就跟拿刀将人捅死,再说对不起一样,荒谬可笑!

她发誓要把他加注在她身上所有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地奉还!

这时,一阵清亮柔婉的琴声由不远处牡丹花圃那头传来,一阵阵低浅的乐音融入深秋午后的爽凉空气中,带着点莫名的惆怅,直直穿透她的耳膜,沁入她脆弱的心房。

冷落瞳孔稍缩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不可见的哀戚,这琴音竟触动了她的心弦,那份哀怨,那份凄苦……

是谁?

冷落遣走了红枫等一干婢女,独自一人寻声探去。

穿过牡丹花圃,冷落极目一望,果见不远处的亭子里隐隐约约透出一抹浅紫色的纤秀人影。她随即信步朝紫衣女子走了过去,不久,已然立定亭外数步之处。

冷落仔细的端详亭中女子,她穿着一袭淡紫色丝绸衫裙,低埋着头抚琴,无法窥见其样貌,可光是瞧其轮廓,也可大胆推测出,必是一名绝伦美人。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只愿与君随(三)

冷落暗自打量亭中的紫衣女子片刻,微微颦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轮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紫衣女子心无旁骛,专注于琴弦之上,悦耳的丝弦之声自指尖流泄而出,时而高亢,时而悲凉,时而又迷茫。凄美的琴音,深深地感染了冷落,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情绪渗入她的心,伤感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令她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

琴声突然戛然而止,紫衣女子缓缓地扬首。

冷落倏地一震,全身宛若遭雷电一击。

眼前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骨相清秀,面庞淡逸,清洁似莲,飘然似尘。

无论是这脸儿,还是这妆饰,甚至是这神韵……简直,简直是自己!

紫衣女子的眼中亦闪现一丝惊异之色,但这讶异也只一瞬,她站起身,轻柔有致地向冷落行裣衽之礼。

“银月见过小姐。”

银月?莫非是四年前在她十五岁生日宴会上献舞的女子,那个“醉仙阁”的花魁,骆炜森的侍妾?难怪觉得在哪里见过。当时她和她的距离隔得远远的,只能远观,匆匆一望后,她又急着赶去看望云娘,没有也不可能细看,更没别说交谈了。所以她的影像在自己的记忆中很模糊,只有一丝火艳的印象。

四年前,她虽然神似自己,也只是长相神似而已,旁人还是能够清楚的分辨出谁是谁来。因为她有一种独特的神韵——一种技压群芳的傲然,令人惊艳的亮丽。而自己并没有。

可是,如今……

太惊讶了!

她给人的味道变了。不仅是其形、其容,连其神也无不和自己相似,身上有太多刻意模仿的痕迹,让人无法忽视。

冷落轻轻嗯了一声,实在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过没多久,两人同时开口:

“那个我……”

一起停住,两人互看一眼对方。

“你先说……”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停顿好一会儿,竟第三次同声说道:

“还是我先吧……”

第三次同时消音,意外的默契。

冷落和银月禁不住相视噗嗤一笑,让沉闷的气氛轻松不少。

“银月姑娘,很抱歉打扰到你。”冷落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刚才就像是在照着镜子说话一样,惊人的一致,令她不由得捧腹,她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自然地敞开心胸笑了。

“银月不过是闲来无事,排遣清闲,谈不上打扰。”语调柔和如同怡人的微风。

“银月姑娘弹得太好了,我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琴声,余音袅袅,犹在耳边。”开场白从恭维开始切入。

“小姐谬赞了,银月琴技粗浅,担不起小姐的称赞,受之有愧。”

一来一回后,一时间又无话可说,整个花圃中只有她俩,四周静寂无声。

冷落率先打破沉默,迟疑的说道:“你……你很像我。”

银月浑身一颤,用一种极为复杂,又难掩忧伤的眼神凝望着冷落,好半晌才困难地自齿缝中逼出话来,“像小姐的不只我一个。”

“我知道。可是,你最像,一模一样。”冷落幽微低哑的嗓音若有深意,腔调淡淡然,却像隐蕴着一点点异样。

银月倏地呼吸一紧,喉头发出某种细微的怪声。

“为什么呢?”冷落进一步逼问。

银月默然垂下头,乌亮若黑缎的漂亮秀发掩去了面上表情,无法得见。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刻意的模仿着自己,而这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又是一个爱上骆炜森的可怜女人。只有爱情才会有如此大的魔力,令女人盲目,令女人痴傻。

冷落喟然一叹,走进亭中,停在琴边,手指随意拨弄琴弦好一会儿,抬眸看向银月,“虽然我并不会弹琴,但是也能听出你琴音中的哀怨,想必是在为情所苦吧。”

银月突地扬首抬头直视着冷落,“小姐不用如此担心!”

“什么?”冷落疑惑的眨了眨眼,有听没有懂,不明白何以会扯上自己。

“小姐不必再这样的试探我,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小姐的替身。况且……况且明日我也会像其他姐妹一样离开红庄,不会再对小姐产生任何威胁,小姐大可放心!”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挖苦。

冷落闻言差点没把自己的下巴掉到地上,心忖道:我的语气就这么差吗?竟让她以为我是在示威,这也太可笑!她费劲心思来模仿我,那我总该有知道的权利吧!要知道我才是正版,她可是盗版。如果是在现代,我还要上法院告她呢,告她盗我的肖像权!

等等,她明日就会离开?怎么会?

“你明日就……”

“小姐!请听我把话说完!”银月激动地打断冷落的话,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身,美丽的脸上露出了将一切都豁出去的决然表情。她知道刚才已经得罪了小姐,而且如果庄主知道今天她与小姐碰过面的事,也会……反正横竖都要受罚,她不说不甘心。

“我承认,我一直都是在模仿着小姐你,谁叫……谁叫庄主喜欢的人是小姐!小姐不用这么惊讶,这早已是红庄公开的秘密。不单是我,我想整个红庄的人大概心里都清楚,只是没人敢在小姐的面前说出来。庄主在两年前就下过命令,庄中的所有侍妾、婢女、仆人,见到小姐都要回避,不得谈论此事一分,违者重罚!”

冷落一惊,“那你又为何告诉我这些,你不怕……”

银月凄然的眼神让冷落立时噤声,无法再往下说。

“银月出身青楼,看尽冷暖,对于爱情从来没有过半分的奢望。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结束青楼卖笑的飘零生活。是庄主让我脱离苦海,他为我赎身,我充满了感激,别无他想,只愿用自己的一生,令他快乐,来报答他对我的恩情。他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主人,我的依靠……刚进红庄门时,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喜欢我、疼我,甚至不再宠幸其他侍妾,每日都会在我那儿就寝,起初,我觉得很幸福很满足,并未留意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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