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灵魂在古代(50)

“停车!”

“吁——”悠长的吆喝声响起,马车缓缓停在了山道边上。

“不知夫人叫小的停车,所为何事?”深夜间万籁俱寂,车夫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一只葱白如玉的手掀开垂车帘,冷落白玉般美丽绝伦的容颜探了出来,将包袱扔给了车夫,“接住!这包袱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车夫接住包袱,往里一看,整个人吓傻了,眼睛瞪得滚圆,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半响,他才慌忙地结巴道:“这……这些都……都给我?”

“车留下,你可以走了。记住!还要命,就别回红庄,包里的东西足够你挥霍一辈子还有剩余。”

车夫忍不住心潮澎湃,满脸惊喜神色,谁人不爱财?他是个凡人,当然也不例外。他连忙跳下马车,激动地趴在地上磕头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还不快走!”

话方落下,车夫紧抱着包袱,以出娘胎来最快的速度朝下山的方向奔去,生怕冷落反悔似的,“嗖嗖嗖”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话一点不假。

冷落撩起裙摆,一屁股坐到车夫的位子上,掉转马身,缰绳一抖,马车便立时疾快地朝山的西面飞驰。

马车行驶了10里路,突然“咻咻”地几声细微响动,正专注于驾车的冷落心中一凛,直觉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靠近自己。于是她抬头寻望,黑暗中只见一条人影自道边树林中飘飞而出,风驰电掣,掠过马车,跨上马背,陡然一收缰绳,急勒的缰绳令马长嘶一声,疾行如飞的马车,便缓停了下来。

“是谁?”冷落望着马上的那个背影,神情言语甚是惊慌。天色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楚。

来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转过身子,面朝冷落。

“是你!”冷落惊呼,微怔一秒后,她惊讶的神色很快就被凝重的表情所取代,“我早该想到!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怎么不吭声?觉得对不起我?那大可不必,反正你已经背叛过我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冷落的嘴角微微上勾,没有笑意的笑痕中包含着难以比拟的苦涩,脸上也呈现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她监视了自己多久?是在散财给马夫的时候?是在出红庄大门的时候?还是在哄骗银月的时候?或是更早?!或是从未停止?!

“不!小姐——我……不是……”红枫瞬间红透眼眶,泛起一阵酸楚。对小姐来说,一次的背叛就是终生的背叛,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还是禁不住心中一痛,坚忍着泪水把话说完,“我不是来抓你的。”

冷落狐疑地褪去讽刺的笑脸,凝睇她片刻,眼底闪过一抹沉思的光芒,“那你是……”

“小姐,你不要再往那方向驶了,那儿是条死路。本来奴婢是不准备现身的,只打算守在暗处,直到送小姐下山。可是,小姐却把马夫赶走了,还掉转了方向。”红枫的语音愈来愈低,半晌,她忽地一扬首,用一种极其坚定的眼神凝视冷落,“如果小姐不嫌弃,就让红枫带小姐离开这儿吧。”

冷落心头一颤,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就像苦不堪言的黑咖啡里品出了一点点甜味,可是这种感觉很快被现实的处境所冲淡。她扯动唇畔,隐约牵动着世事的无奈。“不用了,我逃不了,我有我该去的地方。”

“小姐……”

“你什么都别说了!”冷落斥喝一声,随即从腰际间掏出一个深蓝色的荷包,深深凝望了一眼,眸光深处掠过淡淡的悲伤,随后拉过红枫的一只手,将荷包放在她的掌心。

“这是?”红枫端详着手中的荷包,疑惑地问道。

“里面是‘炎炽’的解药。”冷落淡淡的口吻,却吐出了惊人之语。

红枫惊愕的望着冷落,“为何小姐会有?这毒不是无药可解的吗?”

“我如何得到你别管,你吃了它就不用再受骆炜森的控制了,这样,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 冷落脸上露出如释负重的神色,清冷的目光里没有了遗憾。两年前,她利用骆炜森残留在银簪上的血迹,让东方钰借着为她看病期间研制出解药,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从她放弃等待开始,这东西对她就没有了丝毫意义。红枫也算是受她牵连才身中“炎炽”,她也有一部分责任。就当借花献佛好了,她需要这根救命稻草。

“你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红枫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那好,你回一趟红庄。”

红枫脑中闪现一个念头,“莫非是和银月姑娘有关?”

冷落点点头,“我的失踪不管银月有无参与,她都难逃一死。我不会让你犯险去救她,你只需即刻赶回红庄,禀告骆炜森,告诉他我逃跑的方向是在西方,他自然会放下所有的事来抓我。希望现在赶去还来得及!”至于之后,只怕他不会再有心情理会银月了。

“好。”红枫的声音哽咽了,眼中泪光又开始闪烁,小姐遗言般的交代,她说什么都要做到!

冷落的心又开始泛滥那种莫名的滋味,为了掩饰,她背转过身,定了定神,“好了,我要走了。”抽泣在身后响起,声声击入冷落的心,有一种暖暖涩涩的东西慢慢滑过里头,直入心房。原来还有人在关心着她啊,她不由自主的被此刻的情绪征服,终于从眼眶里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泪花……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致命的邂逅(二)

红庄 大厅

“你再说一次。” 席上端坐着一名俊面青衫男子,全身气息沉稳,散发着冷寒森意,墨黑的瞳仁中耀射出的是片猜不透底的诡异平静。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男子站起身,一张脸背着烛光,带着无形的迫力朝跪在地上的女子俯下,藏在暗影中的神色始终看不清楚。“欺骗我会有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女子的神情慢慢变得惊慌,止不住地全身发冷,“庄主,我……我没……没有。”

“没有?”骆炜森浅浅一扯嘴,原本漠然冷酷的面容,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般的,变得无比的森冷、酷厉、肃杀,目光中尽是野兽般无情的视线。

他一把捉住银月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面前,“银月,你说被人打晕了,晕了近三个时辰,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她打了你哪儿?”

银月迟疑着道:“头。”

骆炜森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猛然用力扯住她的乌丝,力道之大,几乎要扯下她的头皮。“那为何你的发髻却没有凌乱?”

银月娇声惊呼,疼得泪留满面,忙改口:“不不不!是我记错了,是背,她打的是背!”

猝然啪的一声,银月身后的衣衫由上而下应声裂开,露出光滑柔腻的背部,一只冰冷的手缓缓地在她的后背间游走。

“淤痕呢?这么白皙的肌肤上为什么没有被击打过的痕迹?”骆炜森如同嗜血的狮子般,双眼泛着骇人的寒光,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猎物,“究竟是何原因令你‘晕’了三个时辰如此之久?你身上毫无泥土的气息,那你又是‘晕’在了何地?我让你马上离开红庄,你去舒馨园干什么?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吗?”他每说一句,眼中的杀机就浓一分,手上的力道就重一分。没人能够欺骗他,欺骗他的结果就是死!

银月心一震,无助地抱住只剩下胸前的碎布颤颤发抖。他一连串的质问将她逼得哑口无言,原以为完美的计划,竟是如此的漏洞百出。

少顷,搁在她后背的手忽地上移,然后卡住了她的脖子,尤其是掐着她颈动脉的两根手指,已经陷入她的肌肤,只要他再略施力道,自己就必死无疑。

“她去了哪儿?快说!不然我杀了你!”骆炜森黑瞳眯起,窄细的眼缝迸射出威胁的光芒。

心底深处本能的恐惧如洪水汹涌而至,银月瞠大双目慌乱地转动,下意识瞄向眼前这个让她陌生的男人,竟发现他冷戾的神色中泄露出一丝少见的焦急,一股莫名的悲意涌上她的心头。任凭她再怎样努力、花再多的心思、想再多的法子,到最后还是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半分关切,现在他甚至还要杀她,如此绝情,连一点点犹豫都没有,心里只挂记着那个女人!

好恨!一样的面容为何却是不同的对待?自己究竟哪点不如她?

又是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自己竟然还是无法停止爱他?

一种湿润,渗透了她长长的睫毛,像是苦涩,像是哀怨又或是浓浓的爱意。可能死在他的手上也是一种幸福吧,银月微润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缓缓阖上泪眸,“我……我不知道。”

骆炜森面容狰狞,目光凶狂,开始毫不容情地强力加压。银月面露痛苦的表情,精致的五官揉在一起,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她嘴唇微张,哆嗦着蠕动,不成腔调的语句漏了出来:“我……我……爱……爱……”她的声音渐渐变得细微、孱弱,快要消逝。

这时,一名守卫急急奔入大厅,躬身禀道:“禀庄主,红枫求见。”

电光火石间,骆炜森那一脸凶残暴戾的表情变了色,将手中的“物体”随意一扔,无视于重物落地扬起的巨响,面朝守卫,命令的语气中夹带着他的急切:“快传!”

上一篇:三脚恋 下一篇:恋上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