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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繁华/致命祸情(376)+番外

实在心慌得不成,有种被轻薄了的感觉。她唔了声,“别这样……”原本想说得正气一点的,谁知语调却走偏了,变成了欲拒还迎的低吟。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靠近她,他就会心猿意马,甚至是不想控制的放任。这是他的妻啊,没有成亲,也早就是他的妻了!他把手放在她肩上,“暖,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来?上年你喝醉了,是我把你抱下车的,还记得么?”

她颊上红红的,把那胭脂映得愈发艳丽。垂下眼,长的睫毛直要盖到脸上。也不说话,只背过身去想脱离他的桎梏。他探手去拉她,屈身把她搂在怀里。

这下子她真要吓死了,不是若有若无的碰触,是结结实实的抱满怀啊!她挣扎起来,“舅舅,要叫人看见的。”

他示意她噤声,“这里没人会来,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暖,我这样想你……”

他的低低的嗓音没来由的让她难过,这是灵魂深处掩藏的伤,牵痛了无数年,重又发作起来。她静下来,静静的……发现自己对这个怀抱出奇的熟悉,她曾栖息过的地方么?她垂着的手抬起来,攀上他的背,“舅舅,我们以前……”

他使劲收紧臂膀,这么大的力气箍得她生疼,仿佛要把她镶进他身体里去。可是转瞬又松开,像风过无痕。他安之若素的踅身,坐在圈椅里伸展手脚,咕哝道,“感月的父亲真能喝酒,要不是汀洲借口来了同僚,我真不知道怎么脱身才好。”

布暖愣住了,这算什么?转换得也太快了点,她是他想搂就搂,想抱就抱的人么?她越想越气愤,又不知道怎么和他理论,磕磕巴巴指着他道,“你……你这是……”

他眼里含着笑,“我怎么了?”冲旁边的席垫努努嘴,“坐下说话。”

她嘀嘀咕咕的显然想反抗,“我不坐了,感月一个人走了,我不放心,要到伶人园子里找她去。”

他面孔一板,“坐下!感月那里我早派人跟着了,就算有事,凭你又能怎么样?”

他天生是发号施令的,沉下脸来很瘆人。她不情不愿的落坐,心道真是屈死人。他这么对她,她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质问他了。可是他却缄默,这段空白的时间最是难熬。她以为他会发话,等了很久,他却似乎陷入沉思里,没有要说话的打算。

她偷着觑他,他歪在围子上只顾出神。她试探着叫他,半晌他才抬起眼来,蹙眉道,“今日奇怪的,我从北衙出来遇着个人,追着我喊独孤刺史。什么独孤刺史,我在京畿这么些年,倒没见过谁会认错我的。”

布暖也觉奇怪,“大约那位刺史和你长得很像吧!你见过么?”

他摇摇头,“没见过,据说是云中新任的刺史,独孤郎的元孙。”

“独孤郎?独孤如愿么?就是那个侧帽风流的独孤郎?”她啧啧的叹,“那可是有名的美男子啊,想来后辈也是了得的。”

“美男子?”容与一哂,“有多美?和我比呢?”

布暖露出个果然不出所料的眼神来,没想到他这么会卖弄姿色,可不是对自己的脸笃信透了么!她干笑着,“那定是没法比的,舅舅是天人之姿,那独孤郎,顶多就是个有三分颜色的第一老丈人。”

他被她的话逗乐了,半仰在椅背上笑了一阵方正色道,“我倒是挺好奇的,那位云中刺史受朝廷封赏,昨日来京纳岁贡。进出宫门几趟,我竟一趟都没遇见过。什么样的长相,居然有人把我和他搞错。”

她听了跃跃欲试,“我也好奇呢!若是真像,会不会是失散的亲兄弟?说不定外祖母当年生的是双胞胎,丢了一个养大一个。”

他失笑,“混说!又不是苦难人家,哪里有留一个扔一个的道理!这天下稀奇事多得很,长得相像大概是最平常的了。”不过比起这个来,他更关心的是布暖和蓝笙的婚事,因道,“你决意嫁了?”

她立刻蔫下来,“没有我置喙的余地,他们说嫁我就得嫁。”

“你这样听话?”他定睛看她,“你嫁了,我怎么办?”

“你?”布暖有点惊愕,踯躅了会儿反问他,“什么怎么办?舅舅是瞧我这外甥女都赶在你前头了,心里不自在么?我也没办法,婚期是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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