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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毋相忘(206)

朱高煦见她面色如常,心下颇不悦,看她的眼神也复杂难难辨,略皱了眉道,“你可是还想着裴臻来救你?告诉你,趁早别做梦的好,这个地方他找不到的,你便给我乖乖留在这里,等日子久了我自然让你出去。”

毋望冷冷道,“郡王要是怕我把那件事说出去,那杀我灭口岂不痛快,何必大费周折走这些弯路,倒叫我不明白。”

朱高煦起身走到她暖榻旁坐下,和她离得又近些,半勾着唇角道,“姑娘这等聪明猜不透我的意思?那日轿子里我就和你提过,本王瞧上你了,有意收你进房里,如今既已到了这里……”说着来握她的手,呓道,“你是嫁不得裴臻了,往后还是跟着本王罢,本王定会真心待你。”

毋望猛往后缩了缩,他的手伸出一半尴尬停在那里,讪讪收回了道,“别给脸不要脸,本王今儿心情好,暂且不逼你,来日方长,等你想通了心甘情愿的服侍我,只是时候也不会给得太长,若惹怒了我,到时用强,只怕伤了你。”

毋望恨得发抖,咬着嘴唇瞪他,他倒不以为意,视线落在她手腕子上,自己那天下手狠了点,姑娘家皮薄ròu嫩的,一掐就留了瘀青,可都过去十来天了,怎么还没退下去呢?便道,“明月君不是通医理么?怎么没给你擦些什么活血化瘀的药?”那表情像是别人的错,不由生起气来,扬声道,“来人,把生肌膏取来。”

这人阴晴不定,行事也古怪,这种恩惠她可承受不起,忙道,“多谢郡王了,兰杜日日给我擦药的,是我天生的体质特殊,磕着碰着没有半个月是好不了的,郡王不必cao心。”

他没好气的哼了声道,“兰杜?叫得倒亲热往后把这个人从你脑子里挤出去,只许装着本王,听见没有?”

毋望斜他一眼,装着你有多可恨么?她跪坐起来,放低了姿态好言对他道,“郡王的美意春君万不敢当,求郡王放我回去,我和兰杜一路走来甚是艰辛,郡王慈悲,让我们有情人成眷属,我和他定感激郡王,春君心里只有他,你将我硬留下又有什么意思,徒增烦恼罢了,还是让我回去罢。”

他拉着脸,竟像全然没听见,只道,“手让我瞧瞧。”

这种皇室宗亲个个心思深沉,她顿觉挫败,怎样都看不透他。

他不吭气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面上似有不耐,努了努嘴道,“要叫本王发火?”语毕一把拖过她的手,不甚温柔的卷她的袖子,动作生疏又粗鲁,她挣了挣,他拽得更紧,语气不佳道,“你再动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把胳膊拧下来你可别哭,真是考验本王耐心,过会子袖子又掉下来我就剥光你,不信且试试。”

她吓得顿住,一手忙去撸住袖口,抱怨这人怎么这样嗫嚅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啧的咂了咂嘴,低声道,“啰嗦”低头打开珐琅盒的盖子,舀了一勺膏药出来,盯着那只手腕愣愣出神,大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心头蓦地怦怦跳起来,这辈子摸过的手也不算少吧,好像没有人能同她相比了,抢来的东西果然好,看这皮ròu,这经络,这骨骼,没有一处不透出个妙来,竟叫他有些无从下手,荒谬的担心起自己手上的茧子可会刮伤她。抬头发现她活见了鬼似的看着他,不禁有些心浮气躁,一下把膏药涂上去,胡乱抹了两把,指着另一只手道,“换那只。”

毋望唬得不轻,摇头道,“另一只好得差不多了,不必擦了。”

他眄着眼看她,冷笑道,“本王还没伺候过人,今儿上赶着给姑娘做奴才,姑娘嫌我不成?”

毋望惶恐道,“不敢不敢,春君万死,怎么好叫郡王伺候”忙接过他手里的药罐子穿鞋下榻,远远避到墙角的案旁,一面偷着左右打量,这是间什么屋子,怎么连扇窗户都没有?四周点着蜡烛,莫非天已经黑了么?这会子裴臻应该到家了罢,可会满世界的找她?得想个法子逃出去才好,可这里像笼子一般,没有窗户,连门都没有,大概是个密室之类,怎么才能出去?

朱高煦眉宇间笼上了阴霾,语气狠戾道,“你在瞧什么?进了我的府第你还想出去?别以为本王对你有意便恃宠而骄,我早说过,我脾气不好,你若打什么鬼主意,莫怪本王不懂怜香惜玉。”

毋望心头大震,眼看他一步步逼近,只得一面退一面警告,“你敢唐突,他定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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