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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106)+番外

后来我跟随那户人家返乡,渐渐才想起以前的事。从周口回楘州,因为穷得叮当响,花费很大力气才上了火车。”

他顿了顿,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到了楘州自然就好了,路上遇见了军区的车,回到寘台听说南钦去了海边。好在赶得及时,否则她要干傻事了。”

他说到这里,南钦在书房门口探了探头,看一眼,见他还在,心满意足的走开了。

大帅对他长叹,“南钦是个好女人,这大半年她吃了苦,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再受伤害了。”

良宴道是,“以前发生那么多不愉快,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尽量补偿她的。”

厅房里冯夫人把淑元放到南钦怀里,“这下子可以好好看看孩子了,我们淑元可怜,想姆妈,姆妈连看都不看一眼。”

南钦别手别脚地托在胸口,淑元两只眼睛盯着她,嘴里一个泡泡吹得老大,啪地一声爆了,嘴唇上亮闪闪全是唾沫。她抽帕子给她拭,轻声呢喃着,“父亲回来了,咱们淑元有父亲了。”

雅言和良泽站在一旁看,喟叹着:“恍如一梦啊,二哥居然真的活着。我一直以为南钦是魔症了,毕竟那些人都已经无法辨认了。”

良泽笑了笑,“但愿我也有这样的运气,能够遇见一个和我心灵相通的女人。”

良宴的衣裳全都已经烧了,二太太和三太太热络地张罗裁fèng来裁新的,咋咋呼呼地让阿妈把花厅的桌子腾出来,“先买两套成衣将就,其余的全请人做,做出来的合身。”

他从书房里出来,身上还穿着庄稼人的粗布棉袄。冯夫人笑道:“真是,这辈子没这么打扮过,走在街上谁能认出他来?”转身让丫头把成套的衣服送到楼上去,“去把身上的换了,洗洗干净收起来,往后看看,也是一段经历。”

南钦把孩子交给奶妈子,起身道:“我陪你上去。”她现在是一时一刻都不能和他分开的,只有碰触到他,才能觉得安心。上去搀他,“明天咱们到医院去,肌腱断了手术就能治好的吧!真难为你,那么疼,长途跋涉回来,路上受了多少苦。”

他的拇指刮了她的眼泪,“这点疼能忍住,别哭。”

她搀他上楼,迈了几级台阶回头道:“姆妈,别忘了那个衣冠冢,派人去拆了,放在那里不吉利的。”

冯夫人点头不迭,“是呀,我连夜打发人去。你们上去换衣裳,换好了下来吃团圆饭。”

南钦眼下再没有别的祈求了,紧紧搂住他的胳膊,可以不要全世界,只不能没有他。

良宴吃了些苦,比以前瘦了。身上伤痕累累,全是那场空袭留下的疤。南钦替他擦身,心疼不已,“这么多伤,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他看着她,眼里柔情万千,“如果不是见你的愿望支撑我,我可能真的死了。肌腱断了不是唯一的伤。”他撸开头发让她看,后脑一道寸来长的伤痕,“这里有块弹片栽进去,还好头骨卡住了。要是换个地方,也许我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她细细地啜泣,“所幸你回来了,如果我等不到你……”

他捂住她的嘴,“我都知道,我也庆幸回来得及时,再晚一点你要叫我抱憾终生了,是不是?”

她把脸搁在他颈窝里,“我只是太想你,我想见到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声嗡哝,嗓音在她头顶盘桓。

☆、大结局

年三十的团圆饭两家并一家,大帅的兄弟冯克检也带着家小过寘台来。守云和从云姐妹看到良宴大为惊讶,“这不是做梦吧?二哥!”

良宴坐在沙发里,腿脚不便不能走动和亲眷们打招呼,只得对冯克检颔首道,“二叔恕我礼不周全,不能给您拜年了。”

“坐着坐着!”冯克检回过身对大帅道,”这可真是九死一生啊,本以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大帅看着灯火辉煌下的儿女们,背手边走边道:“让他们聚聚,咱们到书房说话。”

良宴回来了,南钦才敢正视淑元。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松手。淑元养得很好。白白胖胖的,吃得多也溺得多,一会儿功夫换了三次尿布。孩子抱走了她就倚在他身边听他说华北的事因为腿受伤了没法下地干活,只好在、留在家里给人家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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