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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85)+番外

南钦冷笑起来,“早知道这样,我当初的确是该这么做。其实你一直怀疑孩子的来历,嘴上不说,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吧?”她没头没脑一阵猛挣,“你放了寅初,否则我死给你看!”

他看她癫狂的样子怕起来,“我哪怀疑过孩子?要是怀疑,何必动那么多心思,设个局让你小产不就是了!”他头大不已,几乎抓不住她,“好了好了,大腿上中一枪不会死的。我那里有军医,等把子弹取出来放他回去,这样行不行?”

她顿下来,红着两眼瞪他,“这里是怎么回事,淑元是怎么回事?邵行知又是怎么回事?”

他支吾了下,“这里我买下了,淑元是我给女儿取的名字,邵行知。。是我底下营长假扮的。”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居然被他这样耍着玩,亏她一本正经地见工,简直要被人笑死了。她咬着唇点头:“你骗得我好!你拿我当什么?果然你母亲的话,置了外宅要叫我做姨太太。”

良宴一头雾水,“什么姨太太?我什么时候说要叫你做姨太太?”

“那你让我走。”她对自己一切无能为力了,这辈子就死在他手里么?她要离开楘州,以前还舍不得,怕走了失去他的消息。可他这样子待她,拿她当傻子哄骗,她还留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城市做什么!

他抢先一步堵住门,“我不会让你走,要走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

南钦觉得失望透顶,她早就怀疑是他一手策划,可是存着侥幸心理,不愿意相信他会算计她。现在好,钻进他的口袋里走不掉了。原来真是这样的命,她也没力气再抗争了,她以为能跳出他的五指山,实在是幼稚的可以。

她不愿意再说话,垂着两手回身上楼。既然他一心要圈养她,那就认命做他的金丝雀吧!闹了两三个月的独立,就是这样结果,从正室变成侧室,真是失败透顶的尝试。

他追了几步,仰头看着旋转楼梯上的身影,“囡囡,我过两天要飞周口。今早颁布了调令,楘州空军要参战了。”

她步子一顿,他以为她至少有点表示,可也只是片刻停留,暗花旗袍的下摆轻飘飘摇曳,最终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

☆、40

南钦担心寅初,晚上睡得不怎么安稳。风扇不能整夜开,怕弄个热感冒,打针吃药对孩子不好。她在c黄上翻来覆去,窗开着,听得见外头虫蝥的叫声,透过绡纱看天,唏唏朗朗几颗星嶔在鸦青色的天幕上,忽明忽暗,没有月亮,很是寂寞。

扇子慢慢地摇,摇着摇着困了,没过多久又被热醒。现在总是弄得一身汗,有时候起身看,簟子上留下一滩深深的印记,背上像按了自来水龙头一样。大约真像孙妈说的那样是个男孩,可是良宴似乎喜欢女孩子,还自说自话地取了个名字叫淑元。

想起来真要气死,原来左等右等等的还是自己的孩子。知道隔壁那点动静是他弄出来的,她也就不再害怕了。据说他是太忙,常常半夜里才能赶过来,过来见不到人,就在门外站一会儿,似乎也能聊作慰籍。她觉得他有点可怜,但是他骗她,她又为自己感到悲哀。脑子里兜兜转转地思量,不知道将来的路应该怎么走。渐渐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看见c黄沿坐着个人,正一下一下给她打扇子。

她撑起身,“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房门钥匙。”他低低的嗓音中气不足,看来累得厉害。

“怎么不去休息?”

他说:“我进来看看你,看见你热得满头汗,就想给你扇会儿风。”

南钦心疼的揪起来,他现在善于示弱,善于掌控她的情绪,再恨他,和他面对面,恨能持续多久?她把扇子接过来,“不用你扇。”

他的手耷拉下来撑在c黄帮上,垂头丧气地说:“我好困。”

她红了眼眶,“困就去睡呀。”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把身子挪过来,偎在她肩头上,“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后天就要走了,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战区是不能通书信的,这就意味着他们要失去联系,几十天甚至几个月。南钦怔在那里回不过神来,他要去打仗了,生死未卜。战争面前,小情小爱的东西那么微不足道。她心里乱的厉害,一则为自己,二则是为他的安危。他靠着她,她没有避让,只是问:“寅初放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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