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总裁假戏真做(82)
哪里会有人不在意种种苛责伤害?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贬低自己,提高他人,将一切伤害合理化,变得理所应当,这样就可以假装无事。
但伤害与痛苦却不会减轻,只是深埋心底而已。
淋雨的后果还是出现了,谭雨清病了,一倒不起。
下午,裴熙难得没有工作,更准确的说,是没有心思工作。
精致的饭盒摆放在办公桌前,裴熙从没觉得它竟如此引人注目,让人一看就是许久。
谭雨清走了,并且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按照道理,她应该狠狠地松一口气,舒心畅快地回归到原本的生活,将自己保护在小小的一隅之地。
可没有,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就好像少了一块似得,空落落的。
那人满眼泪光,狼狈走开的身影仿佛覆上了魔力,清楚地印在她心里,定格在一瞬。
难道是她错了吗?
裴熙恍惚,又一次忍不住怀疑自我。
打开饭盒,里面的饭菜依然精致细腻,暖暖的热气混杂着香味散开,不用品尝便知道味道不错。
这些天里,她见到过谭雨清许多次做饭。
绑着粉蓝格子的小围裙,头发扎起,一丝不苟地握起铁铲。
真正回忆的话,裴熙发现自己记得是那么清楚,那么深刻,甚至连她认真专注的眼神都能清楚地想起。
原来,她这么关注她。
碗筷都是成双成对的,裴熙只取了自己的那副,一个人,吃了一半,留了一半。
夜晚,她回家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谭雨清还会在家吗?
中午发生了那种事情,应该不会吧。可想是这么想,她的心里难免还有些期待。
但没过多久,这样的期待就被现实击碎。
别墅的灯是黑的,在周围一片亮光中,显得尤为孤单。
裴熙推开门,两对拖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鞋架上。
纯白兔耳的是谭雨清的,纯黑熊猫的是她的。
上次去商场,谭雨清说要换拖鞋,兔耳的太幼稚了,裴熙没答应。之后她就给她买了一双熊猫的,说让她也感受一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裴熙确实不喜欢,但好脸面,厚着脸皮穿上,想着反正丢人一起丢。
可如今,陪她一起丢人的人,被她亲手赶走。
裴熙摇摇头,发现自己越来越感春伤秋。
一个人多好,没有伤害,也没有忧虑,她可以尽情地做自己,享受生活。
只是她忘了,屏蔽忧烦的同时,也抹去了波澜。意外不只是危险与挑战,还有惊喜和难忘。封闭自我,不过是自欺欺人。
没人做饭,裴熙不会,也懒得做,想起饭盒里的半份剩饭,所幸直接热热吃了。
洗碗刷锅很麻烦,她做了一半就不想做了。看着乱糟糟的厨房水池,裴熙心情烦躁。
拖了这么久,是时候,请个家政了。
夜晚的雨声有助眠效果,谭雨清为了防止她睡不着,曾经许多次外出录制雨滴的声音。
但没了她的存在,这些外物全都失去作用。往日舒缓的声音,如今听在耳中,只觉得聒噪。
裴熙只听了五分钟就停下,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拉开床头的抽屉,将里面的艾司唑仑拿了出来。
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但不重要,裴熙现在很需要这个。
倒一杯水,吞下安眠药。她的生活又回到原点,或对或错,没人知道,但时间会告诉她答案。
第43章
谭雨清生病了,一病不起,整日浑浑噩噩,连昼夜更替都无法辨别。每日除了意识模糊地发呆,看许良玉焦急,就是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虽然睡得多,但梦中场景交错重叠,反而让她越睡越困。
她的额头滚烫,许良玉请过几次医生,都说是发烧,开几天的药就走了。
可现在已经过去三天,谭雨清仍然没有好转的趋势,甚至有时烧得厉害,还会说胡话。
许良玉害怕她真出什么事情,忙不迭给她送到医院,然后给伯母打电话。尽管谭雨清再三叮嘱不要告诉伯母,可如今这个事态隐隐失控,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瞒着伯母。
裴熙那边她也联系了,虽然许良玉不知道她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什么。
但直觉告诉她,解铃还须系铃人。
张淑华来得很快,从挂断电话开始,还不到二十分钟就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她来得时候,谭雨清碰巧又做了噩梦,脸色憔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惨白的薄唇一张一合,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
“雨清!”张淑华心口猛地一痛,险些当场背过气去。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腿一软便摇摇欲坠。
许良玉以为她爱女心切,想到自己帮忙隐瞒,十分愧疚,赶紧去扶住她:“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