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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金瓯/为夫之道(112)+番外

他点点头,“我都知道,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那夫子的意思是……”庞嚣略踌躇,“委实舍不下她,计划有变?”

他仍旧摇头,“皇后殿下心里有成算,今天王氏女入了太学,你可知道意思么?”

庞嚣应个是,“学生应当恭喜夫子,夫子智珠在握,王谢皆收归旗下,日后御极便是天命所归。”

这样的话是看人挑担不吃力罢了,自己没到这境地,压根体会不到别人的难处。他放眼远眺,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亲手将她嫁出去,我着实硬不下这心肠。”

庞嚣不知应当怎么开解他,缄默半晌道,“夫子总有完全之策,学生只待夫子一声令下,立即领命去办。”

他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这个不忙,先搁一搁再说。今晚静待魏斯的消息,事情办妥后还要演一场戏。大王给我出了个难题,不使苦ròu计交代不过去。要叫大王相信六王活着,撒出去的鹰可比锁着脚链的厉害,让他担惊受怕,满世界搜人分身乏术,自然抽不出空来寻我的不自在。”

子时劫狱,丑时便有了消息。他的左膀右臂,办起事来大多是靠得住的。六王入狱这段时间早就不成人形,被那些练家子破糙席似的拎出去斩杀在城外。找了个荒坟糙糙掩埋,坟头上cha根竹竿做记号,收拾妥当便回来复命了。

次日早朝,庙堂上果然掀起了轩然大波。圣人把龙案拍得震天响,问刑部的罪,又斥责大王当时为何没有处死这杀才。下令全国缉拿,严惩不赦。

众臣和诸王忙着出谋划策,慕容琤手捧笏板,心安理得的缩在人后。他眼下无兵无权,区区一介书生,对于这种情况当真是爱莫能助啊!再瞟瞟二王珩,他脸上惘惘的,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模样。

散朝的时候大王早去排兵布阵了,一干人却行退出文昌殿。过了端门金水桥,他叫声“二兄”,加紧步子赶了上去。

慕容珩回过身来等他近前,嘴里喃喃着,“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呢?”

“六兄征战沙场这些年,底下总有些忠心追随的将士。刑部那些二把刀狱卒,哪里是行伍的对手。”他说着,不无惶恐之意,“六兄下狱时我同他结了怨,只怕他这趟走脱了,回头少不得来寻我报仇。”

慕容珩骇然看着他,“这如何是好?”

他摊了摊手,“是祸躲不过,他要来取我性命,就算我乐陵王府是铜墙铁壁,他也照样来去自如。”说着话锋一转,“我的安危也不论了,如今陈留谢家的女儿在我府上借住,要是有了闪失,我怎么同人家高堂交代呢!”

男人么,一旦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了他记挂的女人,总会有些异于常态的地方。比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在二王眼里看见了奇异的光,自己感到凄凉,扪着心的苦笑起来。

☆、骤惊

“你是担心褐烛浑入府抢人么?”

慕容琤摇了摇头,“他如今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绝不会再打女人的主意。我是说大兄……”他隐晦的望了他一眼,“昨天散朝后给我发了话,让我把弥生送到他手上去。他明知道母亲的意思,还同我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我是不打紧的,可二兄你……先头出过王氏那档子事,现如今再重蹈覆辙,我替阿兄抱屈。”

慕容珩生性恬静,他没有雄心壮志,只求能太太平平的过日子。王氏虽然是嫡妻,对他来说同c黄异梦多年,他顾面子不愿声张,可惜终究没能捂住。她这一死没什么,连累他玷污了名声。那天皇后的用意是极明显的,他不是傻子,心里自然也欢喜。

弥生么?他没有想到会是她。他记得那个在晋阳王府怒斥大王侍妾的人,记得在梅树下给他戴暖兜的人。甚至她跟在九王身后时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他脑子里。他不懂得争取,除了偷偷爱慕没有别的手段。如果能将弥生指婚给他,那便是喜从天降。譬如掉进了冰洞里,她伸出援手搭了他一把,将来不单是他的妻,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怎么入了大王的眼呢?是她陈留谢氏的光环引他注目么?他想了想,不单是这个。弥生人品好,样貌也好,自己心仪,别人又没瞎,同样也能看见她的妙处。大王若是个长情的人,弥生跟他也没什么。倒不是私心作祟,他们兄弟几十年,慕容琮是怎样的品性有目共睹。实在是糜烂,家里外头女人那样多,何况王府里有正头王妃,弥生过去了,身份维其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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