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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金瓯/为夫之道(149)+番外

沛夫人白了她一眼,“臊就出来了?原想把你们留在女郎身边好生伺候,如今这样还指望什么?不成话!”

两个丫头颇委屈,“殿下还亲女郎来着。”

沛夫人一听头更大了,忙不迭要捂眉寿的嘴,“真真作死!”

若是心能看得到,这会儿大概已经血ròu模糊了。足够了,他已经到了临界点,再呆下去很难保证不做出什么失仪的事来。他扶着把手起身,冲沛夫人作了一揖道,“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夫人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只管嘱咐仆婢,好歹别客气。”言罢也未等人来搀扶,自己朝门上去了。

每一步都是踏空,他走出卬否,神识被抻得四分五裂。

事到如今怎么补救?回首看那寂寂的院落,居然抑制不住的泪如雨下。他错了,可是难以挽回,他注定要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

☆、留连

弥生不知道别人的大婚怎么筹备的,反正她一直事不关己,日子照旧那样过。

端午之后一天热似一天,梅子树根上坐不住了,就挪到屋檐下去。转回身北望,穿过翘脚的檐角,能看见静观斋里八角亭的盝顶。

昨日近在眼前,明天就是大不同的了。她圈起双臂把脸扪在臂弯里,脑子好乱,乱成了一团麻。自己那么多的不舍,夫子似乎是感受不到的。他现在很忙,上次称伤在府里歇了近一个月,如今大王死了,他也应该复出了。圣人接连损失两子,对剩下的嫡系自然寄望甚高。弥生听说他进了官,拜大司马,领并州刺史。总算大权在握,如今可以喘口气,再也不用瞧人脸色了。太学祭酒成了挂的虚职,那里不过是途中的一个落脚点,现在难得再去了。几位得力的师兄也提调出来,正大光明追随左右,愈发的如虎添翼。

他不再来看她了,大婚在即,大约也忙着王宓那头的事。毕竟琅琊王氏不是普通的小门小户,等闲怠慢不得。弥生知道缘故,心里仍旧不是滋味。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瞒不过自己。她也吃醋,嫉妒成狂。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罢了,他不来也好。再相见,恐怕自己会忍不住咬下他一块ròu来。

婚期就在眼前,阿耶也从外埠赶过来了。男人有男人的交际,阿耶是重臣,常年替圣人巡狩。这趟回了邺城,朝中的同僚们要一一拜访。婚宴上的琐事管得不多,只负责阳夏那起子亲眷的食宿问题。弥生看得出阿娘比她还紧张,忙进忙出的,有些摸不着套路。常对着满屋子妆奁发呆,在担子中间来回的穿梭,唯恐漏了什么,一遍遍把收拾好的箱笼重新翻出来清点,不厌其烦。

那天在裁衣铺子定做的钗钿礼衣也赶制好了,佛生取了亲自送来。阿娘心里正为喜事高兴,脾气没那么大了,见了面也算好声好气,没有过多难为佛生。只是阳夏的嫁妆里也备了曲裾深衣,两套喜服难以取舍,最后放在一起对比,到底邺城的手艺人本事好,略胜了一筹。

大家都忙,唯独她恹恹坐在那里。阿娘看她魂不守舍的,便过去瞧她,温声道,“外头呆久了,仔细晒黑了脸。傻愣愣在这里坐了一天了,究竟想什么呢?心里有事,同阿娘说说。”

她抬起头来看一眼,嗫嚅了下,重又低下头去。

沛夫人和佛生面面相觑,佛生到底做过亏心事,来前战战兢兢的。后来见弥生谈笑如常,料着当日的事并没有戳破,心里才安定下来。庆幸着还好没成事,如果便宜了大王那短命鬼,弥生这会儿可亏大发了。现在嫁二王才是对了门路,总不见得死了大王死二王吧!因对沛夫人笑道,“家家不要担心,大抵是女儿临嫁前的惆怅。”敛裙蹲下来看弥生,轻声道,“我前头打探过,二王府上姬妾虽多,没有特别得宠的。你过去了是当家的主母,要是有人胆敢犯上,你按着心意处置就是了。二王听你的话,绝不会多说半句。就是那生养过的三房人费些脑子,不过要开发也不是难事。夫主跟前多说几句,什么都有了,你还忧心什么?”

弥生烦恼的不是这个,内情也不能同她们说,只得笑了笑站起来,“我是觉得屋里闷,在外面好透气,哪里是阿姊想的那样!”复又问,“十一殿下的病症怎么样了?那天说发作了,现在可好些了?”

佛生笑得有些尴尬,点头应道,“吃了几剂药,近两天好多了。就是如今瘫在c黄上,连人都做不成了。你们大婚他来不了,来了也空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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