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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莲华(52)

霍世钧就如幽灵一般地出现,正坐在c黄榻之侧。面上虽没什么大的笑容。但刚才那双吓到了善水的眼睛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他看起来心情极好。

善水呆呆望他片刻,问道:“你怎么来了?”

霍世钧道:“别紧张。我只是遵了老泰山的命而已。”见善水神色间一片茫然,伸出手摸了把她的脸蛋,朝她一笑,露出副白森森的牙:“老泰山今早对我说,柔儿被他自小宠坏了脾气,叫我不用客气,只管指教你。岳父的话,我这个做女婿的,自然是要听。”

作者有话说:然后昨天伪更了下,是把前面关于元帕的细节稍微修改了下。虽然是个小白文,但尽量还是希望能完美些。

☆、第19章

霍世钧的心情现在相当好,连带着看自己这个新婚小妻子也顺眼不少。见她醒来了,那张还残留了些惺忪睡意的美人脸上香腮泛着桃酡,瞧着颇惹人眼热,忍不住手痒,顺手便伸过去摸了一把。

善水随了他的动作,神色立刻微僵。

霍世钧知道她的心思,手心更是发痒,眼里的笑意也更浓。

按说他今天遇刺,当时情况不可谓不凶险,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好心情?缘由说起来,不外乎有俩。第一个缘由,自然和他的这位新婚小妻子有关。

从揭了她盖头起到现在,霍世钧每每与她相对,便如被人硬生生从神坛拉到地上跌个嘴啃泥。对她言行自然极其不满。偏偏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几天来一直处于压抑郁懑的状态之中。今早制服了刺客后,把那个假和尚拎上她坐的马车里审问,这不过是顺手之举,并没考虑过多。至于后来折人臂骨与颈骨的举动,若说是故意做给善水看,好得个杀鸡儆猴的效果,那确实是冤枉他了。事实是,当时他眼里根本就没善水这个人的存在。酷刑杀人,不过是常态下他的自然反应。战场之上,他见多了人命轻贱赛蝼蚁,更何况现在这还是个差点要了他命的刺客?真要追究他的过错,与其说他故意吓唬人,倒不如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善水的感受。直到他完事了,抬眼看见善水那张呆滞得没半点表情的脸,这才觉到自己行为有点不妥。所以才会坐到她身边去,甚至开口向她解释了一句。

但是说实话,他的这种轻微忏悔很快也就消失了。尤其是看到她白着一张脸的可怜样儿,终于没了这几天端出的一副时刻准备与他理论的理智淡然模样,他竟觉到了一丝报复成功的快感。

他也知道自己这快感来得有些扭曲,甚至胜之不武。但快感就是快感,让人无法抗拒,甚至抵消了自己遇刺的那种愤怒。尤其是下马车时,她抬脚跨过那尸身,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几乎软在了他的臂侧。要不是有他的搀扶,她大概就会绊倒在那具尸体之上了。等下了马车见她竟呕吐出来,他的快感升华到了个新境界的同时,竟也仿佛觉到了一丝怜悯,这才从白筠手里接了帕子替她擦嘴。简单的一个动作,于世子霍世钧来说,却是滋味复杂。既有痛快得意,又有些许怜惜,还有几分,自然就是做给薛笠看了。

这就是第一个缘由。但若仅仅这一项,自然还不足以叫他到现在还这样心情大好。比叫他能从善水身上得到的更大的满足,就是下午收到密探送来的一个兼程快马消息。这消息,他已经耐着性子等了些时候了。

兴元府在半个月前,因节度使刘九德的的一个表亲军官长期苛待下层士兵,数千士兵在一个低级军官宋笃行的策动之下,半夜群起执械包围节度使府邸,要求刘九德出面给个说法,却扑了个空,这才得知他正留宿青楼,激愤之下围攻青楼,火烧城楼,一夜动乱过后,哗变士兵占领了城防守要。刘九德慌乱之中逃脱,天明才被发现裹了件婊-子的衣服藏在暗巷里,被捉拿了送到宋笃行的面前。宋笃行并未释放刘九德,一边将他软禁在节度使府中,一边派了快马向洛京送去按有千人血印的请罪书。书中痛斥刘九德饕餮放横、伤化虐民、因赃假位、好乱乐祸,言明自己与一干哗变士兵乃是无奈为之,并无丝毫叛乱之心,乞求景泰帝明察秋毫,扫除凶逆。

再过些天,这封来自兴元府的请罪书就会被递到皇帝面前御览。

兴元府不仅地域辽阔,更是大元四大藩镇之一。西邻西羌,东扼通往中原袤地与京师洛京的天门关。从前在四大藩镇中还未特别显眼,这几年,北方哒坦一蹶不振,位于西北的西羌却趁势扩展势力,对洛京目前虽无进犯,只隐忧却日益加深。且天门关地理位置险要,所以这些年兵力渐增,如今建制已达数万之众,成四大藩镇中屯兵最多的一个。节度使刘九德是太师钟一白的亲信,据说暗中还以义父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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