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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小通房(6)

“阿娘,不知卫池哥哥那……”秦云柔欲言又止。

林菲看着秦云柔的面色,隐约也猜到她想要说些什么,她的这三个女儿,各个都承袭了她的美貌,其中,长得与她最为相像的,便是这大女儿秦云柔了,眉不扫而黛,生的一双含情眼,鼻梁挺翘鼻头小巧,嘴唇如三月桃花,柔软晶莹。

去年刚办了及笄礼,京中求娶秦云柔的世家公子,便是数都数不过来,甚至,被誉为继林菲之后的,大安帝国第一美人。

不过,因着早年秦谦与那长平侯卫庆有约,便是给秦云柔与那长平侯世子卫池打小就订了娃娃亲,而自秦云柔懂事以来,她也一直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嫁给卫池哥哥的,因着这层关系,两家人倒也不避嫌,便是在京中贵妇的宴请中,也都有意无意的让秦云柔和卫池有些接触。

卫池身为长平侯世子,长得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又很有些学识,去年科考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拿了三甲中的探花,加之他的家世背景,日后定是要平步青云的。

这本是一段门当户对,且郎才女貌的金玉良缘。

可如今,淮安侯府遭难,秦云柔被贬为奴籍,又入了这虎狼之地的教司坊,不肖明说,怕是她与那长平侯世子的婚事,定是要告吹了的。

“阿柔可是还想着,或许与你和卫池的情谊,他会出手相救?”林菲把秦云柔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

秦云柔咬住下唇,轻轻点了一下头:“是,阿娘,我确实有这般想法。”

林菲沉痛地闭上双眸,摇了摇头,尔后才缓缓睁开,直视着秦云柔顾盼生辉的眸子,轻声道:“阿柔,莫要怪娘狠心,但娘今日便是要实话实说,让你早日断了这番不切实际的念想。”

她继续道:“你阿爹本是一介书生,即便学问做得好,如何就能当上这淮安侯了?”

秦云柔此前对于父亲之事,知晓的并不多,便朝母亲投去询问的眼光。

林菲继续道:“那是因为,昔年大安国在危难关头,他辅佐代宗帝登基,抵御外敌,所以代宗帝感恩于他,才特封他为淮安侯。

后来废帝安齐镇被外敌放回来,你阿爹一直主张杀之而后快,但是代宗帝念及手足之情,没能下得去手,只是把废帝安齐镇囚于南宫.

这两年,代宗帝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入秋的时候,连朝都上不了,只能居于宫中养病,当时,你阿爹就担心,万一这代宗帝故去了,那势必引发京中翻天覆地的政权更迭.

没想到,果不其然,那囚于南宫且被封为太上皇的安齐镇,果然借机复位了!”

林菲停顿下来,目光沉痛的看向大女儿秦云柔:“阿柔,正所谓一朝皇帝一朝臣,当初,是你阿爹主张杀安齐镇的,如今他复位成功,最恨最想杀的人,是谁?”

“是……”秦云柔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眸:“是我阿爹。”

林菲含泪点头:“就是你阿爹了。虽然你阿爹被送押了大理寺,可是,那莫须有的诬陷,皆是造假,锦衣卫敢如此造假,实则是因为背后有新帝撑腰。所以,这宗案子,关乎的是皇权更迭,想要翻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今早,你阿爹听到圣旨时,会立即抽刀自刎了,因为他几乎当时立刻就想到,除了死之外,已经无力回天,若是能死成,或许新帝看在他已经死去的份上,会对他的家人网开一面。”

听林菲说完,秦云柔搁在桌上的手指颤抖着蜷缩起来,嗓音也染上哭腔:“阿娘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新帝的意思了。”

林菲颔首:“是了。阿柔,依着我对长平侯府的了解,长平侯爷虽然重情,但也断然不会赌上全家老小的性命去救一个拜把子的兄弟,且说那长平侯世子,阿娘看得出,他对你很是钟情,可这份钟情在皇权面前又能如何呢?

虽然阿娘这般说,有些无情,可他一个世子,去年才刚中探花,朝中也不过象征性的封了他一个五品衙役先锻炼锻炼,他没有任何实权,是根本救不了我们的!”

秦云柔听完,先是颓败的松下双肩,过了会儿,又伸出柔白的双手捂住美丽的脸庞,实在是压抑不住的轻泣起来。

林菲见女儿哭的伤感,便起身来到女儿身边,温柔地揽了她的肩头,把她抱入怀中,轻声安慰:“阿柔莫要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

秦云柔怕吵醒两个安睡的妹妹,压抑着声音哭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在母亲温柔地安抚中,这才终于慢慢平息了情绪,渐渐安静下来。

来教司坊的第一夜,母女四人都没怎么睡好,一间不大的房子,内寝一张绣床,外房一张贵妃塌,母女四人商量后,由林菲领着小女儿秦思思睡在内寝的绣床,而秦云柔则带着二妹秦楚楚睡在外头的贵妃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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