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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辣手摧夫记(17)+番外

仁宗方才不过是一时兴起才发话,眼见杨太尉脸色越来越差,敬他是朝中肱骨之臣,也不想太拂了他面子,咳了一声,正要叫这些荫补子弟都退了下去,突听座下那杨焕大声道:“启禀皇上,学生说不来那大道理,学生只知,为官之道,便是要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杨焕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杨太尉呆呆盯着儿子,万万没想到他竟能如此作答,心中大喜,暗道莫非我老杨家的祖宗显灵今日相助?

殿中两旁的大臣们,尤其是那些才高八斗的文臣,本就对这些靠荫补而进的子弟有些不齿,心中都是存了轻视之意的,此时听到这一句话,个个都是自叹弗如,暗自惭愧,有几个更是激动万分,上前对着仁宗奏道:“皇上,圣人云,朝闻道夕可死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语虽是朴实无华,却字字珠玑,一语中的,道出了我等的心声,身为人臣,此真乃应尽之责,该当之任。我等闻之,心生万分感慨啊!”

仁宗听罢,看了杨焕片刻,叹道:“杨卿之语,殿中诸人都是听到了?为官之人,若是个个都能以此为榜样,我大宋朝又何愁天下不平,民生不定?”

满殿一片嗡嗡之语中,独时任天章阁待制,开封府府尹的范仲淹立在那里,先是如醍醐灌顶,暗自默念了两遍这“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继而却是惘然若失,觉着此话似曾相识,仔细再想,却又想不起到底出自何处。心中不禁暗自叹道:我之心声,俱被杨府少子一语道出矣!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对范公十分尊敬,他不只是文官,引发了仁宗朝的“庆历新政”,也是个直言不讳的谏官,所以才几度被贬谪,更在宋朝对西夏元昊的战争中起过重要作用,堪称文武兼备。

此处这样的情节不过是调侃下,绝无恶意,也无任何不尊重的意思在内。请觉得俺哗众取宠冒犯了先人的筒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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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却说杨焕方才正大汗淋漓着,突想起前几日里娇娘挖苦自己时顺口说过的那话,急中生智便照搬了过来,不过想着应付过去好叫回家后不用被老爹痛骂,哪里知道自己此话一出,竟是引得殿里众多大臣激情澎湃,连皇帝都面现喜色地夸赞起自己,一时目瞪口呆,晕晕然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了。只这神情落入仁宗眼中,却是觉着他受赞不骄,心中反而更喜。待大殿中声音静了些,这才发声道:“杨焕虽不过弱冠之年,竟已是如此心怀天下,志在高远,可见太尉平日教导有方,实乃朝中诸位臣子的楷模。”

杨太尉眼见身边同僚一个个都面带艳羡之色,连那素日里有些自命清高的亲家许翰林亦是捻须点头在笑,刹时一扫平日因了自家儿子不争气所致的长期憋闷之气,好不畅快,听仁宗又在嘉奖自己,心花怒放,急忙出列谦虚了几句。

仁宗点了点头,沉吟了下,对着杨太尉笑道:“令郎有如此高远之志,实是好事。只京中已无可叫他施展抱负的实缺,若只做那些个闲职散位,未免又有屈才之嫌。以朕看来,不若趁他年少,外放个实职,锤炼几年再行回京担以重任,杨卿觉之如何?”

杨太尉方才虽是扬眉吐气了一把,只还没乐到糊涂了的地步。自家儿子到底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方才那话也不知是烧对了祖宗的哪根高香才冒出的。此时听仁宗的意思,竟是要外放杨焕去做实缺了,不禁犹豫了下,正想找个借口推辞了去,哪知那杨焕听说要让自己外出做官,从此天下独大,逍遥自在,再不用拘在家中日日被老子敲打,喜出望外地立刻跪了下去磕头道:“多谢皇上厚爱,学生定当恪职尽守,不负皇上今日的委任之恩。”

仁宗满意地点了下头,看向那吏部尚书问道:“京外各路州哪里可有适当的空职?”

那吏部尚书仍是沉浸在杨焕方才那一句惊世之语之中,深为这少年人的心志所折服。听到仁宗如此相询,只怕自己说了那好的去处反倒是辜负了皇帝锤炼这将来朝中重臣的心意,想了下便道:“淮南东路通州治下青门县去岁遭过洪灾,时知县贪赃枉法已被查处,至今仍无合适人选,皇上若欲锤炼杨大人的公子,此地实为一好去处。”

仁宗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杨焕,问道:“你可愿意前去通州青门县担那知县之职?”

杨太尉早在那吏部尚书说出这去处之时,便已是向着儿子偷偷打眼色了。只杨焕生平第一次如此露脸,还是在当今皇帝和满朝文武大臣面前,早把自家老爹给丢到九霄云外了,哪里还顾着去看他眼色?听仁宗如此问自己,立时便欢天喜地磕头应道:“学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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