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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辣手摧夫记(4)+番外

正在外间守候着的小雀立刻飞奔了过来,一把扶住了道:“夫人想去哪?”

许适容怔了下。

她只是觉得心中有些烦闷,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耳边似是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阵阵鸟鸣之声,此刻应是春日里的午后吧?

“就到园子里随便坐下吧。关在里面有些气闷。”

许适容朝她笑了下。

小雀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扶住了她朝外而去。方才她还听见这院子里的其他几个丫头围在一起嘀咕着,说是夫人头被马踢了下,如今竟连人都仿似换了个,一下竟是安静了不少。

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当然口里是不敢露出半分的,怕又惹恼了被胡乱卖了出去。

“夫人,就坐这里的石凳可好?我给铺个帕子。”许适容感觉着走过了一段铺了青砖或者石子的路后,听见小雀小心地在问自己。

她点了下头,很快就被小雀扶着坐在了上面。

自眼睛看不见后,她的听觉和鼻子倒是比从前更为灵敏些。此刻春日午后的阳光撒在她身上,暖气充盈了晴空。她闻到了随风送来的阵阵花香,耳边似连蝴蝶扑翅的声音都能听到。

多久已经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在她的鼻子早已习惯了福尔马林和腐ròu混合起来的那种味道之后?

小雀见她面上神情似是有些怔忪,所幸并无不快,便小心道:“夫人,我给你拿个帷笠?怕晒了。”

许适容失笑,摇头道:“这样的暖日晒着正好,带什么帷笠?你自己去吧,我想独个在这坐会。”

小雀哦了一声,这才一路回头,一路慢慢而去。只也不敢真离去了,只远远地等着,以便听到她叫唤便可立刻过来。

许适容听见小雀远去的脚步声,长长地呼吸了一口带了暖香的空气,似是要把肺里的浊气都给排尽。这才仰起了脸,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承着阳光。

她突地听到声稚嫩的吃吃笑声。侧耳听去,随风隐隐传来了阵似是窃窃私语之声。

“姐姐,嫂子在那里做甚?”这是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声,听起来应该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有些害怕。

“小软包……她自然是在看天了,没瞧见上面有风筝在飞?”另一个清亮些的嗓音响了起来。

那男孩似是有些不服,低声辩解道:“嫂子不是看不见了吗?又怎么瞧天上的风筝?”

姐姐似是一怔,随即扬起了声音很是干脆地道:“我说她看风筝就是看风筝。我是姐姐,你要听我的!”

那男孩有些委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可是我听院里的姑姑说她明明看不见了的啊。姐姐你又不讲理了……等娘过些日子回来,我就告诉娘,你趁她不在自己溜出去玩,还不带我去;还有,上次爹找了大半日找不到的那台青玉砚,也是你打破的。怕被娘骂,偷偷给丢到池子里去,还不准我说出去……”

“庆哥小软包,就知道缠住娘告我的状。我才不怕呢,爹把我举得高高的,娘就打不到我了!就算娘罚了我,爹立马就会偷偷带了我出去玩的!”

许适容听到那女孩咭咭地笑了起来,声音里有些得意。想象着她讲的那画面,自己也是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姐姐,她在笑……”那男孩似是有些惊惧。

“别怕别怕,她看不见我们的。你在这等着别动,等我摘了那朵最大的花,立刻就跑……”

许适容听到了阵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应是那女孩过来要摘花了,自己便也一动不动地坐着。没一会,听到“噗”一声,应是那花被揪下枝头的声音,身边掠过了一阵轻风,接着便听到奔跑的脚步声和渐渐远去的银铃般的笑声。

一切终是又静寂了下来,她耳边只剩了风掠过枝头时花朵落下的簌簌之声。

“夫人……,方才喜姐庆哥可是扰到了你?”

小雀听到了这里的响动,慌忙跑了过来,只看见喜姐手上捻了枝花,正和她弟弟飞快地跑掉。

“唔。没什么。”

许适容应了一声,嘴角还挂着丝淡淡的笑。

那笑起来声音像银铃般的小女孩和那有些怯怯的男孩,她在心里勾勒着他们的模样。到此的这几日,直到现在,她才觉到了一丝活着的生气,这里有一对这样烂漫的小姐弟,应该便是那南院二房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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