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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辣手摧夫记(43)+番外

卢氏见他眼中似有寒光扫过自己,心中一颤,急忙拿了帕子擦抹着挤出的眼泪,磕头道:“叔叔既不爱听,侄媳妇也就不提了。只求叔叔这回无论如何要救我家官人一命,再晚一日,只怕命就要断送在那狗官手上了。我家官人死了倒清静,只徐家从此在青门县只怕就要被人轻看……”

徐进嵘不喜那徐大虎,本是不大想cha手此事。只想到那新上任的青门知县竟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面子,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便烧到了自己头上,心中亦是有些不快。有心想叫他难看,只又想到他京中的太尉府后台,自己太过强硬亦是不妥。打发了卢氏,想了下,便叫那徐管家备了礼,先用自己的名义赶去青门县,名为拜访,实则探个虚实。他那飞骑尉官职虽是从六品,比青门县令高了半级,只是个武散职位,不比县令是个实职,所以也算平位,如此上门拜访,倒也不算丢了自己身份。

徐管家见杨焕出来了,自是满口好话,暗地里却在留心察他神色。以他起先所想,这杨知县既是下手如此狠辣,想必也应是个人物。见他如此年轻,先便是有些意外,又见他神色轻飘,连坐相都全无,心中更是惊讶,只面上也没露出来。

杨焕见他只顾打着哈哈,半日没说到正题,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徐管家本就是伶俐的人,杨知县神色不耐,自然是落入他眼中,遂笑容满面道:“杨大人年少得志,到我青门县做这父母官,实是本县福泽。我家大人命我转上一点薄礼,算是恭贺大人到任,还望大人勿要嫌弃。”说着咳嗽一声,站在外面的一个随从听见,便捧了只沉重的匣子进来,放在桌上打开。

杨焕瞟了一眼,见匣子里装的竟是黄澄澄的金币,随手抓了一把,币面上铸了政和通宝四字。此时金银并非流通货币,官府所铸金银币数量有限,这样一匣子的金币,便是从前太尉府里只怕也是难拿得出手。

徐管家见杨焕把弄金币,心便先放下了一半,笑道:“我家大人听说他本家的一个侄儿徐大虎,平日为人甚是被人微词,此时又缠了个官司。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当如何,自然是按了律法。只上面最后行文未下之前,还望大人……”

他话没说完,杨焕已是一拍额头,惊讶道:“那徐大虎竟是你家大人的侄儿?他恁大的一人,怎的连说话都咬舌头?前几日过堂,只说自家堂叔厉害,却是丝毫未提大人名字。我初来乍到,又怎知是你家大人?实是看不过眼去,这才稍微教训了几下。”

徐管家心知他是胡扯,只见他态度大变,一时倒有些摸不准他心思,小心道:“那大人的意思?”

杨焕捏了把金币,笑嘻嘻道:“离州府里公文下发还有些时日,我这县衙穷,也没像样的牢房给徐大虎住。你家大人名震一方,今日既是派你上门来说话了,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这就叫他家里人等天黑抬了回去。等州府公文判决下来,到时该怎样便怎样。”

徐管家万没料到这杨焕竟如此行事,饶他见多识广,一时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

杨焕一拍桌子道:“这我做主,我要给你家大人面子,旁人谁管得着!”

徐管家擦了把汗,急忙点头称是。杨焕这才笑眯眯地端起了茶盏,意思是送客了。徐管家见此行目的达到了,便也起身告辞。

杨焕端了匣子,又朝许适容屋里去,哗啦一声把那满盒子的金币倒在她梳妆台上,得意洋洋地说了一遍方才的事。

许适容越听,眉头越是皱,待他说完,冷冷道:“杨大人果然是上道。做知县没两天,就知道敛财了。”

杨焕一扭脖子道:“方才我说不见,是你叫我去见的,还说树敌不好,我这去见了,你又说我!”

“我只叫你见人,何时叫你收人钱财了?”许适容怒道,“还让人抬回家去,你打的到底什么主意?”

杨焕被骂,倒也不恼,顺手捡起方才掉地上的一枚金币,拇指一弹,那金币便滴溜溜在桌上旋转起来:“小爷我主意多得是,随便说几个给你听听。”说着已是凑到了她耳边,低声嘀咕了起来,只他一边说,鼻子里便似闻到了股若有似无的淡淡芳香,顿时色心又起,待说完了,忍不住便顺手摸了把她脸。

许适容听完他话,连被轻薄也是忘了恼火,只望着他,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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