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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擒夫/宋朝之寡妇好嫁(129)+番外

徐进嵘听得老太医这般说,那脸色瞧着便好了许多,起身谢了,道:“尽管开了方子来,再金贵也无碍。”

老太医一边坐到了预先备好的椅上抬笔龙飞凤舞地开方子,一边笑着摇头道:“老夫听闻百姓近日俱在传颂徐大人之美名,言大人刚到任上便打掉了盘踞本地多年的水匪老窝,擒了水匪头子,大快人心,实在令老夫钦佩。只方才这话却说的有些不当。养生之道,一在进药适合,并非金贵的便必定是好的;二便是须得时刻保有舒畅情志。非老夫倚老卖老,大人瞧我这般年岁了,精气却不比那半百之人要差多少。靠的便是个万事想得开,退一步开阔天空。”

淡梅见徐进嵘被那老太医这般教训,虽神色有些尴尬,却是立着一声不吭,何尝见过他这般模样,心中略感好笑,急忙侧头过去,怕被瞧出异状。那徐进嵘一双眼却是一直落在她身上,哪有看不出的,见她有些嘲笑自己的模样,奇怪竟也并无恼意,心里反倒是略微有些毛毛作痒般的异样。

老太医大约上了年纪,话便有些多起来,话头既被引开了,便又续道:“说起舒畅情志,老夫倒是颇为佩服一人,便是那京中的景王爷。他那腿因了先天不足,自小带疾,每逢这般春日便酸胀异常,发作起来便似有千虫万蚁在筋骨中咬噬,极是难熬。皇上与他自小一道长大,感情深厚,颇为怜恤,从前每年这时都是命老夫给他诊治的,只叹老夫无用,只能暂缓他的病痛,却是根治不了。他虽沉疴如此,每逢我用金针给他暂缓痛楚之时,却观他仍是谈笑风生,毫无自怜之状,极是令老夫敬佩……”

这老太医竟会突然这般提到了景王,淡梅有些吃惊。恍惚间便想起了去岁在槿园板桥头偶遇到的那个有着温玉般笑容的少年,不想他竟年年要遭受如此病痛折磨,一时默然。

徐进嵘自那老太医提到景王之名时,眉头便略微有些皱了起来,待见到淡梅眼里似是流出了些微微悯惜之色,心中便愈发闷了起来,见老太医已是收了笔,叮嘱了每日早晚饭后按时服用,急忙便过去亲自搀扶了起来送他出去。

这一日那徐进嵘便也未再回了,直到晚间淡梅洗漱完毕了,这才见他上楼进屋。

淡梅见他昨夜那般怒气冲冲而去,心道至少有几日应是不会来此过夜了,不想却又来了,且除了未似往常那般会搂住自己亲下头脸什么的,举止便和平日一样,神色也是如常,哪里还瞧得出昨夜的半分迹象,一时倒是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便也撇到了一边去不再揣测,只是径自上了榻,想了下道:“我方才已是吃过药了。”

她说话之时,那徐进嵘正坐在外面椅上,手上握了册书。听她这般跟自己言语,语调平平地便似是在交差,心中又是掠过了丝不快,只一闪便过去了,当下抛了手上的书,跟着上了榻,这才看着淡梅道:“药想必很难吃吧?”

淡梅嘴角略微抽了下,心道你自己去吃吃看,不就晓得了。

她心中还在这般作想,不想他已是叹了口气,续道:“委屈你了……”

淡梅抬头望去,见他眉心不自觉地微微拧出了个川字,面上竟也似是带了几分疲倦之色,心中一动,便生出了伸手出去帮他抚平的冲动,突地一下又想起昨夜他最后丢下的那话,实在是有些意气难平,刚刚起的那丝怜悯之意便也没了,只淡淡道:“还好。且这也不算什么委屈,只怪我自个没用。”

徐进嵘听她这般应对,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只也未多说什么,道:“早些歇了吧。”说着便探身吹了灯火。

这一夜两人虽是如常共枕同衾,那徐进嵘却是破天荒地未摸她一根指头,只是反侧了良久,待窗子外那一抹月白之光投到了地上cha了几卷画轴的那个松竹梅纹瓶上,淡梅听他呼吸声渐渐平稳,终似是睡了过去。

***

第二日便是那钦差到来的日子,徐进嵘昨日派人到了前站打听消息,晓得会如期而至,且走的是陆路,早早便率了州府里大小一干文武官员到了城外迎接。

州府里官员自见到这新到的知州大人雷厉风行,最后竟是一锅端了乌琅水寨,如今朝廷派了钦差过来,一时都是又羡又悔,羡的是钦差必定是代皇帝前来嘉奖施恩,悔的是自己当初没有眼色,并无出力。等待的功夫,几人偷眼望去,见徐知州端坐于马上,眼睛望着前方,神情略显凝重,并无丝毫喜色可言,一下又有些不解起来,不晓得他心里作何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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