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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擒夫/宋朝之寡妇好嫁(172)+番外

张小七虽不晓得出了何事,只方才这人最后说的那“重重有赏”几个字却是牢牢记住了,呲牙摸了下屁股,哪里还会耽误,朝着杨焕磕了头,爬起来便一溜烟带路去了。

徐进嵘方才乃是与姜瑞一道骑马过来的,这张小七却不会骑马,只得在路上雇了个车,自己也弃马同坐,朝着梅家村过去了。一路之上,细细盘问着那花姓女子的诸多事情。张小七见他询问,一心想要讨好,恨不能把那花娘子的祖宗十八代都抖搂出来,哪里还会隐瞒,从样貌身材到当初来时大腹生子,后又种花卖花等等,事无大小,一无遗漏。

张小七说完,已是口干舌燥,见对面这人越听下去,表情越是惊异,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到了最后面容已是扭曲,膝上的一双手紧紧捏紧,手背青筋毕露,甚至能听到骨节相错发出的“格格”响声,吓了一跳,生怕又说错了话惹毛了他赏钱便没了,急忙闭口不语了。

徐进嵘只觉自己两个太阳穴突突作响,胸口便似要爆裂般痛胀,深深呼出口气,勉力定下神来,这才看着张小七道:“还有什么和那女子有关的,都一并道来。你放心,便是找错了人,赏钱也不会少你的。”

张小七大喜,歪着脑袋眨巴了几下眼睛,突地一拍脑门,张嘴便道:“这两年,倒是有见过个男子过来探望那花娘子。小人听村中人说,是她家的兄弟。大官人莫看小人落魄,不过是时运不济,小人看人真当不走眼的,这两人哪里有兄妹的样子,长得全不相似。这花娘子虽说是个寡妇,长相也不怎么出挑,只那眼睛却似会说话,身段也着实风流,加之人又年少,有个相好的也未可知,不定那叫小宝的小子就是他的种……”

“混账!”

徐进嵘大怒,脸色铁青。

张小七这回真当是吓到了,慌忙住嘴,呆呆看着对面那面容有些狰狞的人。

徐进嵘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闭目沉思片刻,待怒气渐消,这才睁开了眼问道:“那男子是否长相清俊,且腿上有疾?”

张小七这回不敢再多说了,想了下,这才看着他脸色,小心翼翼道:“那人确实极其清俊的,腿脚我倒未亲眼见过,只听村人说仿似是有点不便……”

徐进嵘不再作声,只一双眼却暗沉得犹如子夜时分的天幕。

将近四年的寻找,一千多个日夜的椎心之痛,突然就这样知道了她的去处,仿佛面前砸下一个惊雷。他觉得他应该仰天长笑,或者是长啸,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做。他只是这样坐在马车之上,对着个惫赖之徒,等着赶到她的面前,等着她看到自己时的反应,还有……等着去见到那个叫小宝的孩子。

那是他的孩子,他第一直觉就这样认为。

徐进嵘的牙齿又紧紧地咬了起来,血液开始在他的血管里奔涌不休,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正在微微发颤的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心肠,竟会在有了他的骨血之后,还做出那般离家的举动。

张小七也不作声,只是挤在马车一角,有些惊惧地偷偷打量着车厢里这个明显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的男人。他再无赖,也知道这种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前几日的一时鬼迷心窍。如果没去偷那株花,也就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了。

马车行驶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终于在梅家村村口停了下来。张小七垂着头,在村人的惊异目光之中,带着徐进嵘一直到了村尾,远远看见那蓬翠竹了,这才停了下来,伸手指着,缩头缩脑讨好笑着道:“过去就是了。大官人方才说好的赏钱……”

徐进嵘扯□边钱袋掷给了他,紧走几步,拐过那从竹子,一眼便见到一道篱墙,中间门半开着,院落里可见满院的花糙,没有人,但隐隐可以听见一声清脆的孩童声传了过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说的便是你了,别跑……”接着便是几声哦哦的鹅吭声。

这声音落入徐进嵘耳中,他整个人便如遭雷击,脚步竟是定在了地上。离那扇门不过几步之遥,他整个人却沉得像是坠了千钧的重量,无法动弹,只觉到了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心口。

“说多少次了,不许啄花,乖乖去槽里吃食。”接着便是一阵赶鹅的嘘嘘声,从门fèng中钻出了一只红冠大白鹅,扑腾着翅膀要跑,然后一个ròuròu实实的小娃紧跟着跑了出来,双手舞动着想把鹅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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