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素手擒夫/宋朝之寡妇好嫁(180)+番外

几日过去,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那王府的北书房竟在三更之时着起了大火,火势凶猛,惊动了阖府之人赶来扑火,急得老王爷如热锅之上的蚂蚁,待灭了之时,火场稍凉,也不顾断梁残墙随时倒塌的危险便命人进去敲开那塌了半截的墙,一下捶胸顿足,原来里面那些金银虽被烧化了,尚可重新熔铸,只自己搜集藏了半辈子的字画和些重要文书却早成了灰烬,一捏便碎。府上众人都只道是走廊悬挂的灯笼失火引灾。老王爷心痛过后,想到幸好此时拿捏住了那徐进嵘入了他的漕道营运,往后同分一杯羹,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只是那密信已被大火烧化,少不得只能让那人再重写一封,附列上他前次所提的徐进嵘的产业买卖清单过来,如此才算稳妥,故而第二日便立刻派人潜了出京,未想派出的人走了还没两日,自己却是惹上场祸事,竟被个朝中的御史给告了一状,责他与辽国私通,密谋阻拦大宋与西夏的议和休战。

当时那大宋与西夏的西北战事已是延续了数年,双方都是疲累不已,那西夏更是因了战事拖累,国库空虚,且李元昊又被儿子割鼻致死,有心休战,东京和兴庆之间的议和秘使便来往不断。

大宋与西夏停战休兵,这局面却并非辽国所愿,前几个月便一直有国书如雪片飞来,甚至派遣使者到东京向仁宗皇帝施压,威胁要求更多的岁贡,朝中官员有主张应承的,也有极力反对的,皇帝心中也是老大不痛快,一直拖着未答复。待听了御史弹劾,又亲眼见了呈上的在边关缴获的来自辽国细作的密信,见竟是写给崇王的,叫他在朝议之时游说皇帝接受辽国条件,否则西北战事刚平,东北便要狼烟燃起,署名赫然是乌合,乃辽国兴宗帐下的左右手,正是从前崇王在真宗年间出使辽国之时的旧相识。

本朝自太祖建国以来,太祖思虑心重,想到自己便是兵变起家,为防祸起萧墙,便对本家亲王有所防范,到了仁宗一朝,因皇帝仁厚,才放松了许多。此时竟会出了这样的事,想起祖训,心中又恼又恨,哪里还忍得住,当场便发作了出来。

崇王见无端惹祸上身,那罪名竟是个投敌叛国,吓得不轻,连声呼冤,说自己是被人栽赃陷害。仁宗怒气交加,自然更不可能亲自去信给那辽人乌合对质,哪里听得进去,没几日便降旨,削了他亲王名号,降为郡王,阖府一家被强令立时离京,迁到极南的广南路去,若无恩召,不得回朝,否则便视为作反。

老崇王见自己竟是被人借了这与西夏、辽国议和起战的微妙当口给在背后狠狠捅了一刀,自己不过是年轻皇帝在百官群臣面前用以杀鸡儆猴的那只猴子,晓得大势已去。他平素得罪之人不少,反复思量此事到底出自何人的手笔,恰此时派出去的人递回了消息,说那人刚前个月的一日晚上醉酒失足,跌入湖池之中溺毙。

老崇王得了这消息,立时联想到之前自己府上那把连皇帝也惊动了派人过来询问的火。之前心中已是隐隐猜想不定与那徐进嵘脱不了干系,此时更是确信无疑。只此时纵然晓得了,苦于没有证据,也是回天无力了。枉自己一世聪明,拨惯了算盘,未想临老却是一着不慎,被人在背后这样算计了一把,悲愤交加,一口气堵在心口,竟是呕出了血。此时再去空口白话地鸣冤,不定反更被皇帝嫌憎,只得含恨举家上了南下的路。路上颠簸辛苦,他人年纪又大,竟是一病不起,尚未到那广南路,便抑郁含恨而终。

淡梅听他这般跟自己慢慢道来,心惊ròu跳,用力掐住他臂膀,待他说完了最后一字,这才长长吁了口气,叹了一声:“我只晓得那崇王府的麻烦后来没了,未想这其中却……”

徐进嵘轻轻抚了下她脸,道:“官场争斗便是如此,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若非他欺人太甚逼走了你,我也不会这般对付他。这些我本不想让你晓得的,免得你以为我惯会用心狠手辣的手段。”

淡梅沉默片刻,拿脸轻轻蹭了下他肩膀道:“我晓得人在其位,身不由己的道理……”

徐进嵘突地将她又搂紧了,道:“我本来以为你不晓得我的事情,当我真另娶了那个鱼阳才这般躲了我四年的。你既明明晓得我一直在找你,竟还这般硬生生躲了我四年,让我四处碰壁,我一想起这个,心里就直想好好打你一顿,好把你这个脑瓜敲醒……”

淡梅张嘴咬了下他肩头:“我不是在你边上么,你心里不服就打好了,免得回去了你还记恨。”

上一篇:锦衣娇/遗珠记 下一篇:穿越之高门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