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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擒夫/宋朝之寡妇好嫁(21)+番外

自己老大不小的人了,在新婚丈夫这里受了些不如意,一回到娘家见了娘面,竟弄得当真就像个十几岁的小萝莉一般动不动就红眼圈掉眼泪,淡梅回来的路上也正一直为方才的矫情后悔。竟是越活越小的样子了,又不是真的水深火热过不下去,这样只让秦氏徒增牵挂罢了。所以突然被他戳中心事,一时有些恼羞,连脸都微微飞起了红晕。只她毕竟不是真的十六碧玉,很快便定了下心神,心知与他多纠缠自己只怕也是难占上风,干脆充聋作哑,只从他掌中轻轻抽回了手,微微低了头,自己提起裙幅上了阶梯便往大门里去了。

徐进嵘见她方才扬起一张脸与自己对视,两颊起了淡淡红晕,分明是恼羞了。他起先说那话,不过是方才回来路上时,脑子里突然现出了早间落入他眼的一幕,也不知怎的,竟觉着心中不大痛快,这才在她下马车的时候自己上前去扶了,那话便也随口而出。本以为自己既然问出了口,她总要应对几句,或矢口否认,或解释个中缘由,不料她竟很快便似个没事人般地低了头抽手而去,倒把自己撇在了脑后,一时有些回不过味儿来,站在了原地。

几个早间跟了出来现在爬下了车马的丫头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夫人已经进去了,自家大人却仍是杵在那只盯着她背影。他既不动,他们自然是不敢打头进去的,也只能呆呆站在一边看着。徐进嵘觉察有异,这才搓了下手,撩起衣摆跟着进去了。

淡梅一路回了自己院子,还没进屋,今日留下未跟去的妙夏便迎了上来,神色有些慌张。淡梅晓得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便停了下来看她。妙夏这才咋咋忽忽道:“夫人,方才喜庆姐姐来传话,说老夫人叫夫人回来后就去她那,我问她甚事情,她却不跟我说。”

这倒是个不大不小的意外。那徐进嵘的母亲对自己的侍奉问安是一概拒绝,怎的等她从娘家刚回来就又叫她过去了?

淡梅略想了下,实在是想不出老太太这时见自己所为何事,便进了屋子里去了身上的金玉钗环,换了身常服,这才往北屋里去。那门已是开着的了,门口有小丫头正等着,见她过来了,见过礼后便一路领了进去。

淡梅还没进正房,便听见里面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听着似乎是在骂人。急忙进去了,这才见乱糟糟一片,地上放了两个未盖上的樟木箱子,里面是些衣物零碎,瞧着便似要搬家的样子。被骂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脚前地上一堆被打碎了的茶壶瓷片。

淡梅朝老太太问安,她却充耳未闻,还只顾骂着那小丫头道:“你个瘦胳膊细腿的瞧着就是软脚虾,连个茶壶都拿不牢,我家再多的碗盏也经不起你今儿摔一个,明儿再摔一个。我这里算是不敢要你了,这宅子里和你一般瘦骨伶仃的人多了去了,你随意捡个地去好了。”

她虽骂着,那小丫头瞧着竟也不是很害怕的样子,只是不住缩着头偷眼看向边上的喜庆。喜庆待老太太骂完了,扶她按在了张椅上,这才笑嘻嘻道:“老夫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不就个用了七八年的大肚茶壶么,碎了就碎了,岁岁平安么。大人最是孝顺,老夫人要金山银山的都捧了到跟前,传出去说他家的娘不过被小丫头摔了个茶壶就ròu痛,不定被人背后怎么笑话呢。”

喜庆一边说着,一边朝那小丫头丢了个眼色,那丫头吐了吐舌头,俯下身去捡了碎瓷片,低头一溜烟地去了。

喜庆早看见淡梅了,见老太太坐那不再吭声了,自己便过来朝她问了个安。她是背对老太太的,问完安后朝淡梅微微挤了下眼睛,凑到跟前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个“放心”,便又退到了一边。淡梅一怔,老太太已是干巴巴地开口自言自语道:“我前头去了的那个儿媳妇,对老婆子我最是孝顺,日夜伺候着。只可怜她命短,刚生了个姐儿就去了,也是老婆子我没福气享儿媳妇的福。巴巴地等了这许多年,好容易盼到又来了新儿媳,也不知道这回这个还有没有前头那个那般对老婆子我孝顺。”

淡梅站着,听老太太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出来,一时还有些不明所以,便也没吭声,只是留神听着。果然那话刚说完,便见她抬眼瞅着自己又道:“儿媳妇,这里老婆子我住得气闷,明日一早就要回北郊园子里去了。你跟我一道过去,也好让老婆子我享享儿媳妇孝敬的福。”

淡梅来时的路上,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老太太把自己叫来,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大约人人都以为她若是晓得了必定是万分不情愿的,所以方才那喜庆才朝她做那般眼色,又叫她放心,哪里晓得她自己倒并未这般看待,正要应了下来,突又觉着有些不妥。正踌躇着,身后已是响起了个声音道:“此事不当。儿子还请母亲再斟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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