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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擒夫/宋朝之寡妇好嫁(7)+番外

淡梅感觉轿子停了下来,便立时有喜娘过来搀扶自己出去了。耳边听着热闹非常,大门口便似站满了人,踏着地上的红色毡席,在喜娘的左右搀扶下,跨了马鞍糙垫和秤,七拐八弯地最后终是被引到了个房间前,却是止步不前了。身边喜娘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道:“好拜门了。”

原来这时有个风俗,凡是后娶的,需得在入洞房前朝着房门拜身,以表示对原配的敬重。淡梅早早地就听秦氏跟自己提过这个,心疼委屈了她。她自己倒没什么大抵触,便按照喜娘的牵引俯身拜了下,这才在“坐富贵”的声中被引了进去坐在了c黄上。

淡梅坐在那里,也不知等了多久,突听见外面起了响动,喜娘立刻笑道:“新郎来请新娘牵巾了。”

淡梅那心此时才微微有些紧张起来,眼睛从盖头下望去,只瞧见自己面前的地上多了一双皂靴的头,后半边被袍子给遮住了。尚未回过神来,又觉着自己手上已被喜娘塞了一块缎子。缎子应该是和那男人手上的那块相连的,跟了他的牵引一道出了门去,先到家庙中参拜了先祖,又被牵引回了新房,听着司仪的唱礼各分先后对拜了,再被搀坐到了c黄上去。突然觉着身边多了丝迫人的压力,从盖头下方微微斜眼看去,原来那人也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很快就又有闹房的妇人孩童用金钱彩豆往c黄上抛撒。不过闹了一会便停止了,接着便是悄无声息。

淡梅有种感觉,自那个新郎进了洞房后,连那些闹房撒帐的似乎也有些放不开手脚,正胡乱猜想着莫非是自己身边那新郎吓人的缘故,手上又已被放了个注了酒的杯子,听那司仪叫两人各自喝了下去。淡梅送到了盖帕下喝了,喜娘便将两个酒杯扔到了c黄底,一个仰着一个扣着,里面的人瞧见了,齐声道喜,说是大吉。

这样闹哄哄过了一遍,司仪才嚷了声礼成,淡梅感觉身边那男人起身离去了,喜娘帮着赶走了屋里的人,给她放下了c黄帐,知道这才算是结束了,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第四章

淡梅枯坐了不知道多久,觉得越来越气闷,肚子又有些饿了,听外面悄无声息的,忍不住扯开了盖头,瞧见帐外圆桌上有几碟子糕饼放着,便撩开了帐子出去,拣了些吃了下去,不想吞咽得太急,又被噎住了,看见一个白釉双螭壶摆在那里,里面盛的应当是酒水,急忙翻起个杯子倒了喝了几口下去,这才觉得堵在胸口处的那坨块慢慢被送了下去。

淡梅甩了下杯子里的残酒,小心地倒扣放回原来的位置,正要坐回帐子里去,突然听见守在门外的喜娘问好的声音,知道是那姓徐的男人过来了,一下慌了手脚急忙要钻回帐子里去,哪想竟是出了个小意外。

原来今日大婚,按了此时的规制,官员女儿出嫁可以穿与母亲身份等级相符的命妇服。秦氏是从一品的诰命,想替女儿争面子,淡梅今日自然是着命妇服,内里绢衫,夹层中衣,外罩礼服,下身也是三层,裙幅比起她平日所穿襦裙要窄一些。她既是慌张中想钻回帐子里去坐着,一时却忘了裙幅和平日不同,步子跨得过大,一下竟是被绊倒在地了。

淡梅顾不得疼痛,急忙想要爬起来,只身后已是响起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有些惊讶,一时竟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她的身后站了个身着冕服的男子,身材魁伟,浓眉深目,屋子里龙凤喜烛的火光微微跳跃,映得他目光如电。只此刻他正微微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的她。完全没有新郎该有的喜庆感觉。

这无关紧要,淡梅知道现在的自己大概也让他感觉不到新娘该有的样子。问题是这个男人,自己以后的丈夫,他看起来竟然比她原来想象的要年长许多。从她这角度望去,至少也该有个三十了吧?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糊涂,连要嫁的人到底几岁都没问清楚就上轿了。但问题是之前柳氏说他不过略长她几年,她后来有次随口问秦氏,秦氏也是随了柳氏的话,然后就顾左右而言他,所以她晓得这个姓徐的年岁应该不小了。只以她估计最多只是奔三,万万没想到现在见了真身,才知道自己当初的估计还是保守了些。

淡梅略微怔了下,已是回过了神。瞧着这男人并没有上前扶起自己的意思,只好强作镇定若无其事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进了垂地的帐子里,坐回了那张六柱五檐洒金雕花c黄笏上,顺便把那个盖头也罩了回去。

算了,虽说以现在的这副身板,配个这样的大叔有些吃亏,只是自己本来就不是真的十六岁,嫁个太小的心理可能还要膈应,大叔就大叔,眼睛一闭,脱了衣服的潘安和武大郎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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