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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舍利(211)

再说行山早先进了小屋就开始呼唤:“师兄!”

他一脚踢开了盖在一块木板上的铁皮桶,往显露出来的土坑里一看,看到怜江月。行山欣慰的一笑,接着便晕了过去,摔下了土坑。

青夜霜忙不迭滚向一边,再一抬头,又看到一个人。原来风煦微也进了小屋来了,他看着坑里,问道:“没事吧?”

青夜霜扭动着身体,示意他看他们被绑起来的手脚。风煦微便跳下了土坑给他们解绳索。

双手双脚都解放了,青夜霜拿掉了嘴里的破布,问道:“他们几个呢?”

风煦微道:“被我绑起来了。”

“就只是绑起来??”青夜霜打着哆嗦:“你没杀了他们??”

风煦微一皱眉,解着李帅嘴上的绳索,说:“杀人是犯法的。”

“那我们这情况,我们是正当防卫啊!”青夜霜呜呼哀哉,突然,他的耳朵一竖,缩起了脖子道:“草,又有什么人来了?”

风煦微解开了李帅嘴上,身上的绳索,道:“可能是我的朋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我上去看看。”

李帅却拉住了他,就听外头又响起了枪声。青夜霜抱住了脑袋:“这怎么回事?”

李帅道:“可能是胡老彪的人找过来了。”

“胡老彪他妈的是谁?”青夜霜问道。

李帅捂住了他的嘴,一看风煦微:“我们先在这里躲一躲。”

小妹也躲了起来。她就躲在木箱边上,她看到两辆吉普车开到了家门口,她看到大哥甩开了爹妈,捡起了一把枪,她看到,大哥捡起枪的瞬间,吉普车上伸出来许多枪对着他就打。

大哥闪身躲进了南屋,爹妈躲闪不及,中枪倒地。

小妹捂住了耳朵,瞥见炕上的一只木匣子,用脚踢开了它,看到里面是把银光闪闪的马刀,她忙用嘴咬住刀柄,把刀拖出了木匣,用脚夹住马刀,银刃朝上,去割手上的绳索。给自己松了绑,她提着刀走了出去。二哥还躺在地上,砰砰砰,外头枪声不断,小妹慌忙抱着马刀蹲下。

马刀的刀尖直指着二哥。

小妹定了定神,爬到二哥身边,举刀捅向了二哥。

二哥活生生被痛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看到小妹,伸手就去推她。小妹看到他醒了,手里的刀又往深处捅了捅,二哥一把抓住了小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墙上撞去。

小妹痛呼了声,松开了刀,二哥撑起身子,又把她的脑袋继续往墙上撞,直到小妹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才甩开了她。

小妹瘫倒在地,一脸的血,浑身抽搐着,她的鼻子歪了,鼻梁骨戳了一截出来。二哥吃痛地抽着气,拔了刀,捂着伤口,往土灶爬去。土灶里的火有些微弱了,从早上开始就没人往里面添过柴。

二哥努力往前爬了寸许,吐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不动了。

小妹还有气,瞥见一动不动的二哥,她笑了出来,她甚至还有些力气残余着。她便抬起手臂,摸到鼻梁骨,把它往高处掰了掰。

一颗流弹飞了进来,打穿了小妹的手掌。小妹的手垂了下来。

外头还在不分青红皂白地枪战,大哥躲在南屋里,眼看三姐的尸体被子弹打成了筛子,他滚到衣柜前,从被褥里抓出一把子弹,用枪托打碎了窗户,瞄着院里一辆白色吉普车开了两枪。这两枪射穿了吉普车的玻璃,两声惨叫紧接着响起。

哥问道:“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

回应他的只有更激烈的枪声。

吉普车上的人全下了车,清一色男子汉,他们躲在车后不时往南屋放几枪。一个长脸的男人靠着白色吉普车道:“东西真在这里?”

另一个瘦小些的男人把一个年轻男人从这辆吉普车的司机位上拽下来,回道:“他妈的,小靼死了!”

一众人怒吼着对着南屋猛射。

大哥也怒吼道:“老子和你们拼了!!”

青夜霜捂着耳朵,道:“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李帅摸了摸赵达成的脉搏:“还活着。”

风煦微捂住了鼻子,环视四周道:“这里好臭。”他看到了青夜霜身旁的那具躯干,问了声:“这是什么?鹿?”

“很臭吗?不觉得啊。”青夜霜一笑,说:“是人。”他将昏迷不醒的行山推开了些,伸直了腿,靠着那躯干坐着,道:“我刚才还以为有救兵,结果差点没压死我。”

风煦微揽过行山,一探他的气息,道:“晕过去了,我还以为我们足够小心了……”

他叹息了声,因此吸入了一口酸臭的怪味,无法适应地咳嗽了起来。他还是觉得坑里很臭,令人作呕,根本无法习惯。可李帅和青夜霜却像没事人似的,如常的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