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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117)

心情大好,他将酒一饮而尽,道:“给你在蘅园建个抱厦,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都好,你定就是。”秦婠对这不在意,却道,“不过既然建了不妨建大些,除了奏事厅外,再隔个采光好点的书房吧。你如今不爱往琼海阁去,可次间光线不好,又小,你老在里头看书也伤神,一时要见个客什么的也不方便,不如就在咱们外头建个书房,方便你行事。”

沈浩初想了想,她在外边听丫鬟婆子禀事,他在里面看书理事,倒是好得很。

“就依你。”他爽快应下。

她又扯扯他的衣袖,悄悄道:“你知道吗?这几日我已经打听到园里哪些人和沈兴关系密切,我都记下来了。”

巡园不是白巡的,与丫鬟婆子唠嗑也不是白唠,就这段时间,她已经挖出几桩沈兴的阴私隐秘来,虽无实证,却是日后他们重要查证的方向。

“你这几日都在忙这些?”沈浩初蹙眉,从她声音里听出一丝醉意。

“当然。你在外头与何寄哥哥一起查王新的案子,我又出不去,只能在后宅打听。”秦婠思来想去,王新和陈三的死她是插不了手,只有那天在叠石山里撞见的奸/情,她还有办法打听打听。

“注意安全,切莫鲁莽。”沈浩初目光微沉,不是不让她查,只怕她遇险罢了。

“知道了。”秦婠还是笑眯眯的,像餍足的猫凑到他面前,又换了话题,“沈浩初,你怎么生得这么好看?”

“……”他差点没能跟上她急转弯般的思路,待侧头看到已靠上自己肩头的小脸,顿时了然——她醉了。

“你醉了。”他抢下她手里酒盅,要扶她起来。

秦婠挣开他的手,喃喃道:“没醉。我明明那么讨厌你,怎么现在恨不起来了?都是因为你生得太好,我要……把你漂亮的脸撕掉!”

说话间她伸手掐他的脸,沈浩初忙要躲开,岂料她不怀好意地笑出声来,双臂却勾住他的脖子,“叭唧”一口亲在他右脸上。

沈浩初石化。

“骗你的。这么漂亮的脸,我哪舍得撕。”秦婠打着嗝胡言乱语,声音渐微,一头栽在他怀里,舒坦地闭上眼。

沈浩初看着窝在怀里玉面含/春的人,哭笑不得地将人捞起。

————

步履沉缓地将人抱进寝间,沈浩初第二次将秦婠送上床榻。

屋外光线正明,可隔着蒙了天青纱的窗子,那光线暗了六成,将屋子照得朦胧,各处都染上慵懒气息。拔步床里还要再暗一些,两边的帷幔将落未落,勾勒着这屋子的曼妙风情,一如屋子的主人。

“好了,乖乖躺好。”沈浩初把人平放床上,可脖子却还被她勾着,他脱不得身,只好又反手拉她手臂。

秦婠咕哝两句,也听不出在说什么,手却突然用力,把毫无防备的男人扯到床上。

沈浩初的头歪在她脸侧,脖子还被她圈着,他着魔似地看她。小丫头发髻已松,乱丝铺枕,掩着满面娇春,鼻息长长细细,睫毛便随之缓慢起伏,唇微启,隐约可见雪白贝齿,媚惑到了极致。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以指腹轻触她的唇瓣,被酒催得更加鲜艳的唇瓣,像三春桃红,轻轻一碰就颤巍巍的,落到他心坎里,便化作火,灼得人燥热难当。

这样的触碰缓和不了他的魔意,他喉头上下滚了滚,凑近她的唇,小心且温柔地贴上。四唇相交的那一瞬间,“卓北安”尝到三十多年生命里从未尝过的甜蜜,足以驱散漫长岁月所给予的种种痛苦寂寞。

“侯爷,您要的热水来了,醒酒汤我也叫奉嫂备下……啊……”秋璃提着铜壶冒冒失失地进来,看到帐中交缠的人,又惊又窘地别开身。

沈浩初被她的声音惊醒,理智回笼,很快会起。

再怎么情动,也不该趁人之危。

他抹了抹,听到秋璃发颤的声音:“侯爷,我先出去了。”

“别走。”他看了眼因为双手落空而翻身抱住丝被的秦婠,握了握拳,“你留下照顾她,炭盆记得拢上,别冷着她。我出去了。”

语毕,他起身朝外,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璃怔怔地看着人出去,回过神时又抽了自己一嘴巴。

上回她就坏过一次好事,怎么还没学乖,老在这种关键时候打断他们。

虽然侯爷对夫人宠爱有加,可两人还是没有圆房啊,没有圆房就不是真夫妻,她替夫人着急哪。

————

是夜,更过三响,芷园烛火依旧。

在外边赴了一日的宴,回来还照样得听各处管事回话,邱清露将大大小小事务处置完毕,夜色已沉。

卸了妆,她倦懒坐在妆奁前,将耳珰逐一拆下,身后的丫鬟梦芝小心翼翼地替她拆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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