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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214)

指腹上只剩下针尖大小的血点,秦婠回神收手,看屋外天色已沉,沈浩初出去了整天才回来。她按下心事,道:“在缝衣裳。”

“你?缝衣裳?”沈浩初不免惊讶,他眼中她还是个孩子气的小姑娘,平日基本不碰针线,怎会突然缝起衣裳,还是男人的衣裳,“给我做的?”

岂止是男人的衣裳,还是男人贴身的衣裳。

秦婠看到他挑眉的惊喜目光,也有些赧意,撇开头道:“不然我还能给别的男人做衣裳?我的女红不好,绣不了松鹤,只能做些寻常衣裳,可比不上青纹从前做的。”

她虽不爱做这些活计,但做个衣裳缝个鞋袜还是会的,那是母亲从前一定要她学的东西,绣工好不好母亲倒没要求,但衣裳鞋袜却必须会做,比起华丽精致的绣活,这些才最实用。

沈浩初捧起衣裳细看,她又惊呼:“小心针。”他笑了笑,蹲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抚着衣裳,只道:“漂亮衣裳的外头多的是,都不如你的衣裳贴心。”

小丫头大了,心里也住着女人柔软的温存体贴,你待她好三分,她会还十分给你,这便是秦婠,没那么多矫情的心思,喜欢和讨厌那简单干脆。

喜欢的人,就花心思对待;讨厌的人,就离得远远的。

“你快起来。”秦婠被他看得脸红,少有的逃开了他的目光,嘴里只说道,“再有十天,你便要去清州,我正慢慢替你收拾行李。外头的衣裳样式虽美,到底不如自己缝的结实,难得你不嫌弃这平平无奇的衣裳,我还做了两双鞋袜,你都带着,若是时间来得及,我再给你赶一件外袍出来。”

“不用了,有这贴心的衣裳就够。你这双手,不需要替我操持这些。扎伤了,我要心疼。”沈浩初没起来,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不过片刻又“唉呀”叫起。

秦婠掐了他的脸:“哪学的油腔滑调,满嘴抹蜜,在外头诨玩了吧?”

“不敢。”沈浩初按紧她的手。

“谅你也不敢。”秦婠翘起唇角,又问他,“马迟迟和江南王的事,如何了?”

“马迟迟已经送到燕王军中,江南王的情况我也禀告给燕王,京畿防务他会时刻提防,已经派人严密注视瑞来堂,江南王近期恐怕不敢有所举动,倒不必过于担心。至于杨守心,今天一天,我安在瑞来堂外的眼线都没见到他的踪影,燕王已广派人马暗中搜查,不过恐怕此人也是凶多吉少。秦婠,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江南王的事你知道就好,可千万不要触碰,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至于咱们府里情况,二房已经被打压,府中也被肃清过,纵然不是万无一失,但也比从前安全多了,短期内应是无碍,你遇事莫逞强出头,若有异常,等我回来再说。”他抚着她弹糯的脸蛋,仔细叮嘱着。

不管安排得再妥帖仔细,他还是担心。

“知道了,我也没你想得那般无用。”秦婠道。

“我宁愿你无用,安安全全地等到我回来,也不要你涉险。”沈浩初坐到她旁边,把她的头往自己胸前按,又道,“想要什么生辰礼,我给你带。”

秦婠想了想,附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沈浩初微怔,而后翘起唇角,耳朵也红了。

她那句话就一个字——你。

这算是她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吧?

————

往后几日,果然如沈浩初说得那般,风平浪静,没再有异动,燕王插手此事,瑞来堂被燕王严密监视,恐怕也要收敛几分。杨守心的行踪仍旧无人发现,这几日来沈府给邱清露诊脉的已换成瑞来堂的另一位名医,只说杨守心回老家料理家事,却没说多久能归。

上辈子没发生这几出事,江南王谋逆又是她嫁到沈家第四年才发生的,所以无人察觉瑞来堂的异常,也没人发现江南王这么早就将手伸到了京城。

事态的发展出人意料,而这些对秦婠、沈浩初和何寄这样重生的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江南王霍广的谋逆之计,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部署,可谓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只是沈家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却无人能猜透,又或者二者并无关系,是他们想得复杂了,也未可知。

在这平静里边,沈府难得还有两件喜事,总算让这段时日的沉丧减轻三分。

“昨日我去看过嫂子,她身子已好转不少,已开始操持他们自己院中的事。杜家的人已经上门提亲,老太太是满意这桩婚事的,本要我打点三妹妹的嫁妆,不过二婶那边不同意,所以折了个衷,让我从公中支五千两现银送过去,让嫂子帮着打点三妹妹的嫁妆。”秦婠一边喝甜枣茶,一边与小陶氏聊起沈芳龄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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