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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87)

“小婠儿,这人是谁?”曹星河在旁看了半天,觉得谢皎与京中女子极不一样,心生好奇。

“谢皎,是我朋友。”秦婠没说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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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皎走到那群捕快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获许蹲到王新尸首旁,将尸布掀开查看。秦婠远远看了一会走回宅里,沈逍知道她要问话,早已让人搬了几张椅子在院中,秦婠缓缓落座,令人将犹自颤抖的马迟迟扶过来。

院中光线比屋里好,只是风有些大,马迟迟面色惨淡地坐在秦婠身边,连手里的热茶都捧不牢。秦婠想起上次窥见她与王新时的情景,想来她对王新情根深种,如今人死了,她难过也是正常,只是她这难过里似乎还带着几分魂不守舍,倒叫秦婠有些怀疑。

“马姑娘,我已查清,今日死者王新就是当日与你有奸之人。这王新是你在月来馆时的恩客,与你郎情妾意两情相悦,他数番说要替你赎身,这在月来馆并非秘密。不过可惜此人虽祖上有些薄产,却被他花天酒地挥霍一空,他又不思进取,无力替你赎身不说,有时反要你资助。我说得可有错?”秦婠温声问她。

“没,没错。”马迟迟垂下头,“夫人,可王新之死与我无关。”

秦婠摆手,又道:“此节暂且揭过,如今他人死在宅子后头,又与你有些瓜葛,到时候少不得攀扯上镇远侯府,所以此事必要查明。我且问你,王新为何会来此地?昨夜你们可曾见面?”

马迟迟当下便跪到地上,啜泣道:“夫人,我不知道他为何来此。上次他从我这里逃走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我也在找他。他的死与我无关!”

“你先起来,我没说他的死与你有关。把昨夜情况与我说说。”秦婠蹙眉,示意秋璃将人拉起。

“奴家有身孕不足三月,虽无太大反应,却极嗜睡,每日有大半时间都用在睡觉上,夜里更是睡得早。这事奴家问过大夫,大夫说是正常情况。昨夜并无异常,奴家与小梅早早就将院门落锁回屋休憩,不曾听到什么动静。这宅院的钥匙都在小梅手里,晚上关了门奴家出不去,外头还有侯府的人盯着,若是夫人不信只管问小梅与府上的人。”

秦婠闻言望向沈逍,沈逍略躬身回道:“盯梢的人确实没发现异常,不过那胡同是死角,又是夜里,或许有疏漏也未偿可知。”

她点点头,又看向小梅:“小梅,钥匙一直在你身上吗?”

“回……回夫人,一直在我身上。昨晚是我亲自锁的门,确认过无碍。”小梅仍是魂不守舍的模样,言语不清,目光涣散,连谦称也不用。

“那何寄近日可有过来?”秦婠继续问道。

“何公子来过两次,都是来打探王新消息的,与奴家并无其他瓜葛,奴家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杀了王新。”马迟迟摇头回答。

秦婠面色顿冷:“谁说是何寄杀了他?事情未明,便不能下此断言!”

“奴家知错。”马迟迟见她生气,瑟瑟而起。

秦婠见这马迟迟一问三不知,不管什么事只知摇头,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理她。那厢曹星河与霍谈都是闲不住的人,早已在宅中四下逛起来,见她问完话,曹星河唤起:“秦婠,过来这里看看。”

秦婠转头望去,曹星河正站在堆杂物的柴房里唤她。那柴房挨着厨房,光线阴暗,里边堆着码好的柴禾与平日用不上的桌椅杂物。秦婠踏入其间便看到曹星河指着地面让她看,她扫过两眼,已然看出不对劲来。

这房里家什平日没人动,面上都扑了层灰,所以但凡地面有拖动的痕迹,那灰痕便十分明显,再加上许多地方的灰尘都有不同形状的擦迹,并不完整,看起来像有人在里面动过。

“小梅,近日可曾打扫过这里?”秦婠走到门口问道。

“没有。”小梅木讷地摇头。

马迟迟却有些慌乱地转开眼眸。

秦婠不知怎地,忽然记起沈浩初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当下沉声立道:“秋璃,你送马姑娘与小梅到附近的客栈暂住;沈逍,派些人手过来,待外面的衙役走后把宅子封了,不准任何人进来,另外再找两个人在客栈那里保护马姑娘。”

马迟迟面色一变,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她张了张嘴,在秦婠不容置喙吩咐下却只动了动嘴皮,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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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马迟迟时间已到下午,谢皎看完尸首回来,朝秦婠禀道:“王新身上有两处重伤,一处在前额,一处后脑,皆是锐器重击所至,伤口创面与何寄手上所握石块吻合,不过根据尸斑与尸僵情况,我能大概判断他的死亡时间在昨夜丑正到寅时之间,并非当场致死,不过具体情况与确切的死亡原因,还要等尸体送到应天府后再进一步查验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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