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施瑶推着越知霜轻叹道：“越老板。”
“施姑娘？”虽然是越知霜极力要求要自己拿东西的，但一个人拿着那么多东西仍是有些吃力。
施瑶看他艰难，便从他手中夺过了一筐鸡蛋拿在手里，这才道：“我以后再去买东西，一定要将你带去。”
“能够帮到施姑娘，在下十分荣幸。”越知霜含笑点头。
施瑶话语顿了顿，又道：“越老板，你家教是不是很严？”
“施姑娘？”越知霜不大明白施瑶的意思。
施瑶轻咳一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越老板你说话从来都很客气，但是太客气了，太得体了，反倒是生出了一丝疏离。”施瑶并不是第一次这般觉得了，但这是第一次提出来。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越知霜说，越知霜听到施瑶的话之后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垂下双眸看着自己放在轮椅之上的无力双足道：“施姑娘说得是，大概是……这么多年习惯了吧。”
“越老板。”施瑶停下了脚步，同时也将越知霜的轮椅给停了下来。她从后面绕过越知霜的轮椅，然后端正的站在了他多的面前，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越知霜，道：“你唤我作什么？”
“施姑娘？”越知霜不明白施瑶的意思，微微皱了眉。
施瑶摇头道：“是了，你叫我叫施姑娘。”
越知霜终于明白了施瑶的意思，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施姑娘不愿意在下这样叫？”
施瑶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街那头的李铁匠叫我小施，秋姐姐前些日子就改了口叫我瑶瑶，就连最后认识的洛雪芜都已经改口叫我的名字了，你却还是施姑娘施姑娘的叫。”
越知霜没有想到施瑶会这样说，他笑了笑，笑容之中却有一些异样：“施姑娘，希望在下如何称呼？”
施瑶皱了皱眉，不再看越知霜的笑容。不知为何，她觉得此刻的越知霜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难过，不过是计较称呼上面的事情罢了，为什么越知霜要露出那般落寞的笑容？这实在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人。
见施瑶别过了头没有回答，越知霜担心施瑶是生气了，便又道：“在下唤施姑娘……在下叫你小瑶如何？”
“还挺好听的，不过在下两个字给去掉。”施瑶终于满意了，重新走到了越知霜的身后推了轮椅道：“我们先回去吧，此刻洛雪芜和秋姐姐也该等急了。”虽然她不觉得一天到晚四处吹笛的洛雪芜会知道“急”这个字怎么写。
宁州城地处南方，冬日里几乎是不会下雪的，所以此刻施瑶只是觉得有些冷，却没有冷到手脚都冻僵的地步，反之她的手搁在越知霜轮椅之上，不小心擦过越知霜的肩，这才觉得越知霜穿得十分单薄。她俯下身道：“越老板不冷吗？”
越知霜摇头，施瑶却不相信越知霜的话，伸手又碰了碰他的手，触手之下竟是一片冰凉。施瑶轻咳一声：“越老板，你这谎撒得也太明显了。”她一面这样说着，一面稍稍加快了脚步，想要早些回到院子，好让越知霜回去加件衣服。感受到施瑶加快的步子，越知霜又怎会察觉不出施瑶的用意？他勾了唇角，却没有回头去看在他身后推轮椅的施瑶，只是微红了双颊低声道：“施姑娘……小瑶，你也别总是叫我越老板了。”
“越老板这名字很威风。”施瑶不以为意。
“小楚。”越知霜口中突然吐出两个字。
施瑶不解：“什么？”
越知霜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解释道：“在家里，我大哥都是这样唤我的。”
20开洞的工作交给施瑶
施瑶推着越知霜走在冬日的街巷里，越知霜手上拿了许多东西，身上还放着许多的东西，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相反还有种淡定从容的气派。
施瑶看着越知霜的样子，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越知霜不愧是美人，无论什么模样都影响不了他的形象。这样想着，施瑶又记起了方才越知霜所说的，她低声道：“小楚这个名字，很好听。”颇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意味，很适合越知霜。
越知霜不知道施瑶心中的真实想法，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道：“大哥一直是这样唤我的，久了便习惯了。”
“这名字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施瑶突然生出了好奇之心，毕竟越知霜的名字有三个字，没有一个字和这个“楚”字同音，这“小楚”的名字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实在有待考量。
越知霜没有回答施瑶的问题，因为此刻他看到了挂在一户人家门前的大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