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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十八摸(29)

木门之中是一个小院,模样同季蒙和顾结月从前住的那个小院差不多,但其中情形却是大不相同。季蒙他们那个小院,因久未有人居住,早已经破败不堪,里面除了落叶蛛网便是杂草,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从前的面貌了。但这个院子不同,这院子才是真正有人居住的地方,院中种着许多不知名的树藤,郁郁葱葱十分好看,而那院子中央的石桌石凳上摆着酒壶酒杯,一看便叫人知晓了这个叫做于先生的老者其实是一名嗜酒之人。

老者推了门便走了进去,而他走进院中之后才发现宁左和季蒙都没有跟进来,不由回头道:“怎么了?不愿进来?”

宁左目光有些尴尬,不想说自己是打量这个院子打量了太久才一直没有动,而季蒙则是满脸感慨的道:“我想着当初我和小顾来到这个院子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二十多年,也不过弹指一瞬,是吗?”于先生好笑的看着季蒙,唇边的胡须随着他的话而微微抖了抖。

季蒙紧紧盯着于先生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啊,那么快就二十多年过去了。”

听着季蒙的话,那老者却并没有顺着接下去,而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全身都有些微颤的指着季蒙道:“你个小子哪来那么多奇怪的想法,不就是二十多年没见吗,你还真当我有多舍不得你小子啊?”

“于先生……”季蒙闻言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笑了出来,“你还是老样子啊……”

于先生笑了一会儿,见季蒙仍是这幅模样,不由有些无趣了,便挥了手让两人进来,他们二人走进了小院,季蒙才说明了来意,又将宁左告诉他关于顾结月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于先生,这才正了神色问道:“照于先生你看来,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于先生自走进两人走进院子之后便收回了笑容,认真的听着他们说话,一直到季蒙问出了那个问题,他才轻叹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轻叹,宁左不由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顾结月找的人本就不是我,宁木镇的事情是真是假,也都该跟我无关吧?”她觉得无论从哪里看来,她都绝对不可能是顾结月要找的人,更不可能是什么拯救宁木镇的关键人物。

于先生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宁左没有答话,只是目光之中隐隐透出几分兴味。

宁左被他看得有些全身发麻,便又道:“这位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吧……”

于先生摇了摇头,面色依旧不改,却是低垂了双眸道:“这件事情,我不可说。”

“为何?”季蒙不明白的皱了皱眉,“于先生难道当真知道些什么,但为何又不肯告诉于我们?”

于先生闻言瞥了他一眼,吹胡子道:“谁说我知道了?”

“……”季蒙不答话,眼神竟有几分委屈。

于先生捶了捶石桌道:“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什么宁木镇的人都会死,那都是小顾骗人玩的,你们还当真信了?”

于先生此言一出,季蒙和宁左皆是变了脸色,宁左表示自己虽然一开始就觉得顾结月可能会是在骗她,但她这一路上越是靠近梧州便越是觉得顾结月说的是对的,所以她渐渐的开始对这个事情深信不疑了,谁知到到了这里,她会听到于先生说出这样一句话。

沉默了片刻,宁左道:“于先生说的是真的?顾结月在骗我,所以这宁木镇根本就没有什么危机,大家也都不会死,是吗?”

“不错。”于先生随口答道。

宁左抿了抿春又道:“可是你为什么会如此清楚?”

“……我是于晚春,我自然是什么都清楚。”于先生扬了扬眉,好似对宁左这一句问话有些许不满。宁左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被季蒙叫做于先生的老者,原来叫做于晚春。

宁左正准备要再说些什么,确定这老者是不是真的清楚这件事情,然而这老者却不再给宁左提问的时间,只是负了手转身朝院内的小屋里面走去,一面走一面道:“小季啊,你带着这位姑娘回去吧。”

“我……”宁左心里隐隐觉得这老者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十分的敷衍,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好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却听一旁季蒙道:“宁左姑娘,既然于先生已经这样说了,我们便走吧。”

“就这样回去?”宁左没有想到季蒙会这样听这叫做于晚春的老人的话,“你不是说要将一切问清楚吗?”

季蒙苦笑着摇了摇头:“于先生不愿说,我们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如回去再从长计议。”